它清楚地记得——呃,好吧,算是清楚。它相信自己清楚地记得,毕竟这才是重点。它在超乎寻常的迷糊状态下走到这儿,要是它没记错,拐过前面那个路口,路边有一座小建筑物,它就是在那儿跳进那位好人的轿车行李箱——后来这位好人被它开枪打死时,反应不可谓不奇怪。
也许他们那儿有钱,可以让它拿走一些。它思考了一会儿。唔,去试试看就知道了。它扯动缰绳,拉开正在品尝盛宴的马,向那里疾驰而去。
来到加油站附近,它发现一辆车以霸道的角度停在那儿。那个角度清楚说明,这辆车来加油站不是为了灌汽油这么平凡的琐事,而是有重要得多的任务,重要得都不在乎停车挡不挡道了。其他来加油的车辆必须想方设法绕过去。这辆车是黑白条纹的,画着一些徽章,有几盏看起来很重要的灯。
电僧来到前院,跳下马,把马系在油泵上。它走向小店铺,看见里面有个男人背对
一天过得好极了,撒开蹄子,兴奋地疾驰。当然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它兴奋地用马刺让马疾驰,而马不怎么兴奋地撒开蹄子。
电僧心想,这个世界真不错。它喜欢这儿。它不知道这个世界属于谁和来自何方,但对于它那些独一无二、异乎寻常的天赋来说,这里无疑是个令人极为满足的好地方。
它的价值得到赞赏。这一整天,它走到人们面前,和他们交谈,倾听他们的烦心事,然后静静地说出那四个有魔力的字:“我相信你。”
结果无一例外地令人振奋。倒不是说这个世界的居民彼此之间从不这么说,但比起无与伦比的程序促使电僧产生的感情,他们似乎极少能达到那种深入肺腑的真诚。
在它自己的世界里,人们觉得它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人们会希望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替他们相信各种事物,别打扰他们。有人带着好点子、好提议甚至新宗教来敲门,回答永远是:“哦,去告诉电僧吧。”电僧会坐在那儿倾听,耐心地照单全收,但谁也不会对这些东西产生更进一步的兴趣。
这是个完美的世界,似乎只有一个缺点。通常来说,每次它说出那四个有魔力的字,话题就会迅速转到金钱上,电僧当然没有钱——这个缺憾迅速破坏了许多次前景美好的会谈。
也许它该去弄些钱来——但从哪儿弄呢?
他勒马暂停片刻,马感激地站住,盯着路边的草坪。马不知道疾驰来疾驰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实话也不关心。它只在乎电僧逼着它疾驰来疾驰去的路边似乎是一场永久性的盛宴。它一得到机会就大快朵颐。
电僧用锐利的眼神沿着马路前后扫视。似乎有点熟悉。它向前走了几步,想再看清楚一点。马在几米外接着吃大餐。
对。电僧昨天夜里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