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尖叫,他把眼镜蛇塞进套筒,奔向窗口,未及思考便已腾空而起,跃出窗外,开始坠落。他跌落在路面上,双腿传来阵阵钝痛。
一间半开放的网路亭中传出一丝光线,照亮一堆废弃的光纤和控制台残骸。他落下时扑在了一块潮湿的电路板上;他翻过身,躲进控制台的阴影里。楼上那窗框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游戏厅里的咆哮声被后墙隔断,那起伏的警报听起来便更加响亮。
一只脑袋在窗户里出现又消失,背后映照着走廊中的荧光灯。那人又出现了,但他还是看不清长相,只看见眼睛上闪过的银光。“靠。”那是个女人的声音,一口斯普罗尔北部口音。
那人再次消失。凯斯躺在控制台底下,慢慢数到二十,然后站起身来。精钢的眼镜蛇还在手中,他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是什么东西。他护着左踝,一瘸一拐地朝巷子深处走去。
新给他的是南美版瓦尔特PPK枪的越南仿版,首击双动模式,扳机沉重,已经有五十年枪龄。这把枪适用点22长枪子弹,凯斯真希望能有叠氮化铅弹药,而不是新卖给他的中国造简易空尖弹。但它怎么说也是把手枪,还有九发子弹。他离开生鱼片摊子,沿着志贺街而行,手在衣兜中不断把玩,拇指在黑暗中一次次滑过那飞龙形状的鲜红色塑料枪柄。他已经把眼镜蛇托付给了仁清街上的一只垃圾桶,又空口服了一枚八角药片。
在药力的照耀下,他沿着志贺街走到仁清街,再转上梅逸街。尾巴已经不见了,他想,很好。他得打电话,得做生意,刻不容缓。沿着梅逸街朝港口方向走一个街区,有一座以丑陋黄砖盖成,毫无装饰的十层办公楼,此刻窗户都已经暗了,但伸长脖子还能看见楼顶微弱的亮光。大门外的霓虹招牌已经熄灭,上面有一堆日本文字,下面写着“廉价旅馆”。凯斯不知道这地方还有没有别的名字,反正人人都管它叫“廉价旅馆”。他从梅逸街上的一条小巷走进楼里,透明电梯井的底端已经有电梯在等候。这栋楼本来不是旅馆,电梯也是后来才用竹子和环氧树脂绑上去。凯斯爬进这个塑料笼子,用一片毫无标志的硬磁条钥匙打开电梯。
凯斯自从来到千叶城后,就按周租用了“廉价旅馆”的一个棺材屋,但他从来不在这里睡觉。他睡觉的地方更廉价。
电梯里有香水和烟草的味道,墙上满是刮花和指印。电梯经过五楼,他看见仁清街上的灯光。他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枪柄,笼子咝咝作响地慢下来,彻底停下时照旧猛然一晃,他淡然处之。
他走出电梯,步入一个庭院,算是大堂兼草坪。地上铺着草地模样的方形绿塑料地毯,正中有台C形电脑控制台,一个日本少年坐在后面看课本。白色的玻璃纤维棺材屋装在工业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