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算了,”凯斯说,“就是闭嘴的意思。”
亚美尼亚人靠回椅背上,留下一股金属爽肤水的气味。他开始对着一个三洋牌收发报机低语,诡异的希腊语、法语、土耳其语和偶尔的英语片段混合在一起。收发报机用法语回复他。奔驰车平稳地转过一个弯。“香料集市,也称为埃及集市,”汽车说,“位于苏丹・哈提杰于1660年建立的集市旧址上。它是这个城市主要的香料、软件、香水、d品市场……”
“d品,”凯斯看着雨刷在聚碳酸酯防弹玻璃上反复刷过,说,“你之前说什么来着,泽西,这个里维拉嗑药?”
“可卡因加杜冷丁,没错。”亚美尼亚人又开始和三洋说话了。
“他们以前管那叫德美罗,”芬兰人说,“他是个瘾君子艺术家。你混的圈子真有意思,凯斯。”
奔驰车在雨中穿过迷宫般的街道,一边说,“是大集市。”
凯斯身边的芬兰人发出赞叹声,眼睛却看着另外一边。街道右边排布着小型废品场。凯斯看见一台破烂的火车头,下面是碎裂的大理石。无头的大理石雕像柴火一样胡乱堆积。
“想家了?”凯斯问。
“这地方烂透了。”芬兰人说。他的黑丝领带看起来已经像一条陈旧的碳带,崭新的西装领子上有烤肉汁和炒蛋的污渍。
“嗨,泽西,”凯斯问身后的亚美尼亚人,“这人在什么地方装的那些东西?”
“无所谓了,”凯斯竖起夹克领子说,“我们会给这可怜混蛋装个新胰脏什么的。”
他们走进集市,芬兰人立即显得快活起来,似乎很享受这里的人群密度和封闭感。他们和亚美尼亚人一起穿过一个宽阔的大厅,头顶是烟熏火燎的塑料板和蒸汽时代的绿漆铁雕,上面挂着上千张扭曲闪动的广告。
“嘿,天哪,”芬兰人拉住凯斯的胳膊说,“瞧那。”他指指。“是匹
“在千叶城。他没有左肺,另一边的肺是加强版的,你们是用这个词吧?那些植入体谁都买得到,但这个人很有天分。”奔驰车一个急转,避开一辆塞满甘草的充气胎马车。“我以前跟踪他上街,一天之内就看到十几辆自行车在他旁边摔倒。我去医院找到那些人,他们的说法都一样,有蝎子在他们的刹车闸旁边蠢蠢欲动……”
“‘所见即所得’,没错,”芬兰人说,“我看过这人体内硅片的图纸。很华丽。他想象什么,你就看到什么。我估计他把想象集中成一个脉冲,随便就能烧焦你的视网膜。”
“你把这事告诉你的女性朋友了吧?”泽之巴江坐在仿麂皮中间朝前探出身子。“在土耳其,女人依然是女人。这位……”
芬兰人哼了一声。“你要是逗她,她会让你拿自己的蛋当领结戴。”
“我不懂这个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