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Tomb
本文写于1917年6月,后来发表在1922年3月的《漂泊者》杂志上。本文也是洛夫克拉夫特结束青年时代的隐居生活后创作的一篇小说。与其他许多早期作品一样,这篇小说也有明显模仿爱伦·坡的痕迹。洛夫克拉夫特声称这篇小说的灵感来自于普罗维登斯墓地里的一块墓碑——他在路过墓地时看到了一座1711年的墓碑,并因此想象了自己与墓中人对话的景象。
图为1926年1月《诡丽幻谭》(WeirdTales)再次发表《》时的插画。
至少在死中我能寻得一处平静的庇佑。
——维吉尔
我明白,当我开始叙述那些令我落得如今下场的事情时,有人会自然而然地对叙述内容的真实性提出质疑,因为我现在正被拘押在这座为精神错乱的疯子们开设的收容所里。不幸的是,大部分人都受到自身头脑想象的限制,没有足够的智力与耐心去评估那些处于寻常经历之外、孤立出现的异象——而且也只有少数心智敏感的人能够看到、察觉到这些异象。然而,那些有着渊博知识的人知道真实与虚妄之间并不存在鲜明的界限;知道万事万物的显现都仰赖人们精妙的生理与心理媒介,而且我们必须通过这些媒介才能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可当转瞬即逝的超视体验穿透了由直白的经验主义所构成的平凡面纱时,平淡乏味但却为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唯物主义思想却将这些体验斥为疯癫。
我的名字叫做杰瓦斯·达德利。自孩提时代起,我就是个充满梦想与想象的人。由于富裕的家境足够维持商业生活中的各种必需品,而我的性格也不合适接受正规的教育,或是参加熟人的社交娱乐,因此我一直生活在这个有形世界之外的某些领域里;在青春年少的那段时间里,我要么沉醉在那些鲜为人知的古书中,要么游荡在自家祖宅周边的田野与树林里。我觉得自己从那些古老书籍与田野树林地里读到、看到了其他男孩不太可能看到的东西,可是,关于这些事情,我不能说得太多,因为详细的谈论只会让其他人更加相信那些针对我智力的残忍中伤——我偶尔会从身边那些鬼祟仆人的窃窃私语里听到类似的言论。即便不去分析缘由,我也能清楚地将各种事情联系起来。
我说我生活在这个有形的世界之外,但我并不是说我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外。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在缺少他人作伴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无可避免地转而寻求其他事物的陪伴——那些没有生命的事物,那些不再活着的事物。我家附近有一座树木丛生的奇怪山谷,我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那座昏暗的深谷里,在那里阅读、思考与做梦。在那片满是苔藓的山坡上,还是婴儿的我迈出了自己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