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顶,从遥远锡拉库扎赶来人们无比庆幸他们今晚能入住城内而免遭寒风侵袭。他们聊起自己城邦里那位著名僭主,以及城市繁荣昌盛,并为穆赛德斯拥有为僭主雕像荣誉而感到高兴。然后,这些泰耶阿人聊到穆赛德斯心地是多善良,他为卡洛斯去世感到多伤痛,并且感慨地说,即使是雕刻完堤喀女神像得到艺术桂冠,也无法抚慰他痛失挚友悲痛之情。而卡洛斯如果还活着,这些艺术桂冠可能就不是穆赛德斯。他们还提到那棵在卡洛斯坟墓旁边长出橄榄。此时山风刮得愈发尖利可怕,锡拉库扎人和阿卡狄亚人都开始向艾俄洛斯祈祷。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后,保护人领着僭主使者们走上山坡,走向穆赛德斯房子。然而昨天整夜山风过后却发生奇怪事情。出现在大家面前是大片废墟,奴隶们哭喊声不绝于耳。那曾经被橄榄林包围着、有闪闪发光柱廊宽广大厅,曾是穆赛德斯居住和工作地方,而今他们看到只有坍塌庭院和低矮墙壁,以及那物是人非孤独、颤抖与哀恸。从卡洛斯坟墓旁边那棵上长出根新大枝,垂直悬挂于华丽列柱廊上,将这栋宏伟大理石建筑彻底砸碎和毁坏。使者们和泰耶阿人被眼前切吓呆,他们仔细打量完这堆废墟,又看向那棵硕大又可怕大。这棵大竟然跟人体近乎诡异地相像,根更是神奇地伸进穆赛德斯为卡洛斯精心雕刻坟墓里。人们仔仔细细地搜索穆赛德斯坍塌房子,内心恐惧感却愈发强烈。因为无论是穆赛德斯还是精妙绝伦堤喀女神雕像都不见踪影。巨大废墟里片混沌,两个城邦代表大失所望,锡拉库扎使者只能空手而归,而泰耶阿人则再也没有如此享誉盛名艺术家。最后,锡拉库扎人在雅典物色另尊绝美雕像,泰耶阿人则出于自安慰考虑,在广场上建起座大理石庙宇,用来纪念穆赛德斯才华、美德和他对挚友卡洛斯兄弟情谊。
而卡洛斯墓旁那棵橄榄从他坟墓里长出来,直矗立在那里。老养蜂人告诉,有时候,夜里风吹过,大枝之间就会互相低声细语,不断地重复着个词——“Οἶδα!Οἶδα!”(知道!知道!)
(战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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