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黑暗在死亡之海上挣扎,
抛弃在黏滑的海岸上。
当我的脚再次踏在大地之上时,时间仿佛已不复存在。我发现自己在一间略高一点儿的房间里,但也仅仅比之前那两座神庙里房间略高一些而已。而那两座神庙现在在比我头顶上不知道高多少的地方。我不能完全站直身体,但至少可以伸直膝盖了。在黑暗中,我拖着脚步漫无目的地胡乱摸索着。不久我发现自己处在一条狭小的通道里,两边的墙上镶嵌着木质且前端是玻璃制作的箱子。在这个位于地下深处的远古通道里,这些抛光的木箱和其上的玻璃可能蕴含的寓意让我感到毛骨悚然。这些箱子全部都是长方形的,无一例外,而且它们在通道两边墙上,是被等距排列在同一水平高度上,尺寸与形状让人联想起了棺材。当我尝试去挪动其中几个的时候,我发现它们是被牢牢固定住的。
我明白这会是一条很长的路,如果真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我的话,那么在通道中如此鲁莽地挣扎前行,将会是一件非常让人汗毛倒立的事情。于是,在前进过程中我频繁往返于两侧的墙壁之间,感受周围的事物,以此方法来确认通道两侧的墙体和其上陈列的箱子依旧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向远处延伸。因为人类是
的距离时,我感到毛骨悚然。通道在方向和坡度上都经常在变化,有那么一会儿,我走到一段狭长低矮的通道,不得不在岩石面上扭动双脚,尽力把火炬举过头顶前行。那个地方的高度都不够我跪立的。在那之后是更多陡峭的阶梯,而我也继续无止境地向下走,直到最后我的火把熄灭了。我不认为我立刻就注意到了火把的熄灭,因为当我发现时,我还把它举在头顶,好像它依旧在燃烧。一直以来,追寻未知和奇怪之事的天分让我心神不宁,让我在大地上四处游走,追寻并探索那些古老和被常人视作禁忌的地方。
在黑暗中,我脑海里闪过了某个我视为珍宝的邪恶传说中的片段,疯狂的阿拉伯人阿尔哈兹莱德口中的呢喃,大马士革真伪不明的可怖传说中出现过的段落,以及戈蒂埃·梅斯精神失常的作品《世界的形象》中声名狼藉的文段。我反复回顾这些荒诞离奇的段落,像同阿费拉昔牙卜一起在阿姆河漂流而下的恶魔一样低声呢喃,之后又一遍接一遍地重复着邓萨尼勋爵写就的故事《永不回荡在深渊里的黑暗》中的语句。当向下的路变得异常陡峭时,我背诵起托马斯·穆尔的诗句,直到我害怕得不能继续:
黑色容器里漆黑如墨,
像女巫之釜,
装满了在月蚀下提炼的迷药。
迈步穿过那通向深坑的距离,
倾身向下望去,
我看到了,在下方,
在目所能及的地方,
那漆黑的一面,像玻璃一样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