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点儿风险,免得有人发现房子里的恐怖景象。况且,即便我们能够将尸体留到第二天晚上再做实验,样本肯定也不新鲜了。所以,为了赶在处理尸体前再进行一次实验,我们将那位沉默的客人留在黑暗中的桌子上,提着房子里唯一的电石灯去了相邻的实验室,开始专注地配置起新的药剂来;韦斯特以一种近乎狂热的苛刻监督了整个称重与测量过程。
可怕的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而且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当时,我正将一些东西从一支试管倒进另一支试管里,而韦斯特则忙着摆弄那盏我们用来在没通煤气的屋子里替代本生灯的酒精喷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刚离开的那个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如同魔鬼般的尖叫。我们从未听过那样的声音。就算是从突然打开的地狱深渊里传出来的、该被诅咒的苦难嚎叫也不会比我们所听到的可憎的混乱声音更加难以描述。那不可能是人类的声音——那不是人类应该发出的声音——我与韦斯特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冲向了最近的窗户,压根儿就没有去想自己不久前做过的事情,或是我们可能发现的东西;我们打翻了试管、油灯还有蒸馏器,最后跳出窗口,朝那片漫天星辰照耀着的乡间夜色跑去。当我们发疯一般地逃向城市的时候,我认为我们大声尖叫过;但当我们真正跑进市郊的时候,我们克制住了自己的神色——表现得就像是两个豪饮作乐忘了时间,正跌跌撞撞赶着回家的狂欢者。
我们没有分开,而是一同回到了韦斯特的房间里,然后点着灯压低声音讨论到黎明时分。到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冷静了下来,对整件事也有了理性的解释,并且策划好了后续的调查计划。于是我们在白天睡了一觉——并翘掉了当天的课程。但那天晚上,报纸上两桩毫无关联的新闻再度让我们辗转反侧起来。其中一则新闻提到查普曼那座废弃的老农舍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火灾,并且被烧成一堆废墟——我们意识到这肯定是因为我们打翻了灯。另一则新闻则声称是有人在波特墓地试图挖开一座新修好的坟,但却失败了,坟地上留下了一些抓扒泥土的痕迹,但却没有铁锹动土的迹象。这让我们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我们非常小心地拍实了那座坟丘。
而在那之后的十七年里,韦斯特经常会回头张望,抱怨说自己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而现在,他失踪了。
II瘟疫的恶魔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十六年前的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夏天。那年夏天,伤寒如同一只从魔王宫殿里阔步走出来的恶毒魔鬼般,在阿卡姆城中狞笑肆虐。如今再回顾起那一年,绝大多数人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场凶恶的天灾,因为真正的恐怖一直扑打着它的蝠翼,盘旋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