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抓挠声,仿佛噩梦变成了现实。而黑鬼子完全不在意门外的同类,正兴奋地沿着裸露在外的石头墙壁跑来跑去,我听到石墙中正发出老鼠急促奔走的嘈杂声音,和前一晚搅扰到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一阵强烈的恐惧感从我体内升起,因为这里正在发生的异常状况根本无法用正常的理由来解释。这些老鼠如果不是只有我和群猫出于疯狂的幻觉才感知到的生物,那它们一定是在罗马时代遗留下来的石墙中四处打洞游走,而我此前以为这些墙壁是大块实心的石灰岩组成的……除非是这种可能,水流经过十七个多世纪的不断运动,在石墙里侵蚀出了多条蜿蜒曲折的隧道,啮齿类生物又将这些隧道磨得干净又宽敞……即便如此想,如同见鬼一样的恐惧却一点儿都没有消减,因为如果它们真是些活生生的害虫,为什么诺里斯却没有听到它们令人恶心的骚动声呢?为什么他催我去看黑鬼子的动作,去听外面的猫发出的声音,还含糊其辞地胡乱猜测是什么惊扰了这些猫?
当我努力保持理智,告诉诺里斯我认为自己到底听到了些什么的时候,急促奔跑的噪声消散了,只在我耳中留下一些残存的余响。这最后的一点声音还是向着地下退去,退向了比这间地下室还要更深的地下,就好像这整个下面的悬崖都被四处探求的老鼠打出了洞。诺里斯听了我的讲述,并不像我预期的那么怀疑我的说法,而是被深深地触动了。他向我打了个手势,要我注意门边的那些猫已经不再吵闹,就好像放弃了追逐已经跑丢的老鼠,而黑鬼子却突然之间又再度烦躁不安起来,他正疯狂地抓挠位于房间正中的巨型石头祭坛的底部,那里离诺里斯睡着的沙发要更近一些。
此时我心中对于未知的恐惧变得十分强烈。有些令人十分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诺里斯大尉,这个更加年轻、更加强壮,自然而然也应更加唯物主义的人,竟和我一样深受震动,这可能是由于他从小就一直听着当地的传说,对这些传说极为熟悉的缘故。现在我们除了看着老黑猫抓挠祭坛底部,什么也做不了。黑鬼子的热情渐渐消退了,它不时抬起头来冲我发出求助的喵喵声,那是它希望我为它做些什么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叫声。
这时诺里斯拿起一盏提灯靠近祭坛,检查刚刚黑鬼子抓挠过的地方。他沉默地蹲下身子,用手刮去了几个世纪以来生长在此、将前罗马时期的巨石与棋盘纹路的地板连接在一起的地衣。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在他要放弃努力时,我注意到一处微小的细节,虽然这细节暗示的情况我已经想到了,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诺里斯,我们因为这个发现着了迷,一同全神贯注地查看这不易为人察觉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