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便觉得无比的压抑与苦恼。
我将要提到的那些邪恶异状并没有立刻浮现出来。那些阿拉伯人将我放了下来,扔在一片沙地而非石头上。然后,这些人用一根绳索绑住了我的胸口,拖着我走了几英尺,将我拖到了地面上一个边缘粗糙不平的开口旁边。稍后不久,他们便开始粗鲁草率地将我吊了下去。之后的经历无比漫长,仿佛耗费了千百万年的时光,我只知道自己被吊着放进了一口从石头中开凿出来的竖井里,并反复而笨重地撞在不规则的石头井壁上。我本以为这是高地上无数墓道中的一条,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下降的深度开始变得令人惊讶,乃至不可思议起来,这让我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从推断。
我就这样被吊着向下降去,恐惧每一秒钟都在加剧。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完全实心的岩石层中下降,穿过如此遥远的距离却仍没有抵达这颗星球的核心,也不知道为何人手搓成的绳索能够将我放入这个位于地下、似乎无法及底的不洁深渊。但这些想法实在太过怪诞,所以相比起接纳这些想法,去怀疑我那焦躁不安的感官反而要更加容易。直到现在,我仍不能确定当时的情况,因为我知道当一种或多种感官被蒙蔽,或者当生活环境发生变化时,时间观念会变得极不可靠。但我很肯定,直到那个时候,我还保留了些许逻辑清晰的自我意识;我的脑海里有着一幅奇怪的图像,它真实到令人毛骨悚然,但这可以解释为某种缺少实际幻觉的大脑错觉,至少,我没有在这幅景象中加入任何由想象催生出的离奇幻象。
但并非是这些东西促就了随后到来的眩晕感。那种可怕的折磨是逐渐积累起来的,而这种较晚显现的恐慌最早则源于我下降的速度——在某个时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察觉到下降的速度正在加快。他们开始飞快放松那条仿佛无限长的绳索,让我以疯狂的速度向下坠去,狠狠地刮擦着竖井粗糙而狭窄的井壁。我身上衣服早已被撕成了破布,而且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滴血,这种感觉甚至都盖过了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折磨人的疼痛。一种几乎无法分辨的不祥气味侵入了我的鼻孔;那是一种因陈腐与潮湿而产生的臭味,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古怪地不像是我之前闻到过的任何味道。而且,在这种臭味之中却又隐约夹杂着一丝香料与香薰的气味,让人有一丝被嘲弄的感觉。
接着,精神上的真正灾难降临了。这灾难恐怖至极——任何清晰明确的表达都无法形容这种恐怖,因为那是一种精神与灵魂上的恐惧,没有任何细节可以描述。那是梦魇中的癫狂,是一切邪恶与残忍的总集合。它来得非常突然,这种突然对我来说残忍至极,简直好似末日一般——前一刻我还在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