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了,但他确实疯了,他比第一个目击者尖叫得更厉害,后来,就在船舱里不停地边跑边傻笑,直到人们将他抓住并锁了起来。船上随行的医生进入客舱之后,稍停留了一下才打开灯,并没有发疯,但是也没有同任何人讲起他看到了什么,直到后来,在他和住在切帕奇特的马隆的通信中才提及此事。这是一场谋杀——窒息死亡——但他心里清楚,苏达姆夫人喉咙上的勒痕不可能来自她丈夫或是别的什么人之手;白墙上一闪而过的、令人惧怕的红色铭文,之后回想起来,就是用最可怕的亚拉姆语写下的“莉莉斯”(4)。医生没有提及这些,因为很快就在脑海中消失了,至于苏达姆,医生至少能够先隔离其他人,再想好怎么做。医生明确地向马隆保证,自己没有看见“它”。在他开灯之前,舷窗外有过短暂的某种鬼火似的阴沉,外面的夜空里好像响起了一阵回声,像是恶魔般的微弱窃笑;但他并没看到什么确切的轮廓。医生指着自己的脑袋表示精神正常,以示证明。
随后,这艘不定期的客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客船放下一只小船,然后一群恶劣的、粗鲁的流氓穿着军官服饰,挤上了临时停靠的“丘纳德尔号”。他们想要苏达姆或者是他的尸体,他们知道他的这次旅行,并且出于某种原因,他们相当确信他已经死了。船长室内简直像阎王殿般乱作一团,因为在那个瞬间,来自客舱的医生在报告所发生的事情,而长途跋涉到这里的人群也在叫嚣着,就连平日里最严肃、充满智慧的水手也想不出能做些什么。突然,来访的水手头领——长着令人厌恶的黑人标志性的嘴唇的阿拉伯人,他拿出一张肮脏褶皱的纸递给了船长。上面有苏达姆的签字,写着怪异的留言:
如果我遭遇突发事故出了意外或死亡,请将我或我的尸体交给送信人及其同伴的手中。我的一切,也可能包括你的一切,都取决于绝对的服从。以后会向你作出解释,现在请不要放弃我。
罗伯特·苏达姆
船长和医生面面相觑,随后医生对船长低声说了些什么。最后,他们相当无望地点了点头,让开了前往苏达姆客舱的路。医生打开门的时候示意船长看向别处,然后让那些怪异的船员进去了。之后,直到这些人莫名其妙地准备了好久,才抬着担子出来,医生也才松了口气,开始平静下来。尸体由铺位上的铺盖裹着,没有露出尸体的轮廓,医生感到很欣慰。不管怎样,这群人上船得到尸体后,就去往他们的客船了,在此期间尸体一直是盖着的。“丘纳德尔号”继续起航,医生和船上的殡葬承办人搜寻了苏达姆的客舱,去看看他们最后还能做些什么。可当他们来到船舱的时候,医生又一次保持沉默,甚至还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