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夜时分,在不知名的古老墓地中,恐怖突然向他们袭来,结果他们二人中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了。随后,他便返回了阿卡姆——位于新英格兰,他的父祖们曾生活在这里、一个萦绕着女巫的古老小镇;夜晚时分,他体会到了在这一片古老柳树与摇摇欲坠的复斜屋顶之间的感受,这令他将一位头脑疯狂的祖先留下的日记——其中几页永远的密封上了。但这些恐惧仅仅是将他拉向了现实的边缘,也并不是他年轻时所知道的那个真正的梦想国度;因而在他五十岁的时候,对这个世界里的任何宁静与满足深感绝望,这世界变得太忙碌而忽略了美;太狡黠而忽略了梦。
最后,他深知真实事物的空虚与无益,卡特选择用隐居的生活方式度日,回想着那些支离破碎的、年轻时拥有的梦境。他觉得如此这般费尽心力地活着真是愚蠢,就从南美洲的一位友人那里要来了一种古怪的液体,想以此免遭痛苦地得到解脱。然而,惰性和习性使然,他决定推迟这一想法;他又犹豫不绝地逗留在那些过去的回忆中,从墙上取下怪异的挂饰,然后将房子重新整修成童年时的样子——紫色的窗玻璃片、维多利亚时期的家具,以及所有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为自己当时的迟疑徘徊感到欣慰,因为他年轻时的记忆以及与尘世的隔绝,竟使得庸俗的生活和精于诡辩之事变得遥远且虚幻;这种感觉十分强烈,以至于一点魔法和遗失了的梦境又回到了夜晚的睡眠中。这些年来,那些睡梦就和所有人知道的一样,尽是些日常生活扭曲的映像,但如今又充满了一些摇曳着的怪异和疯狂的东西;某种略微恐怖的、内在的东西——梦境极清晰地呈现着他昔日的童年时光,让他想起了早已遗忘却十分重要的内容。他经常从在睡梦中醒来,呼喊着他的母亲与祖父,但他们都已经死了二十五年之久了。
有一天晚上,他的祖父向他提及了一把钥匙;那位老学者头发灰白,梦境中的样子与在世时一般栩栩如生,认真地细细讲述着他们的家族血统以及那些心思细腻、敏感之人常有的奇怪梦境。他谈及了一位眼睛明亮的十字军——撒拉逊人俘虏了他,就这样他从那里知道了许多疯狂的秘密;也谈到了伊丽莎白女王时期,第一任伦道夫·卡特爵士,他那时研究过些魔法。他也说到了埃德蒙·卡特——他在塞勒姆巫师事件中逃脱了被绞死的下场,并且将一把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重要的放在了一个古董盒子里。卡特还在睡着的时候,这位和蔼的来访者告诉了他该去哪儿寻得这把钥匙;那个古老的、雕刻着纹饰的橡木盒子,已经有两个世纪没人打开过那怪诞的盖子了。
卡特最终在一个满是灰尘、黑暗的宽阔阁楼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