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他才开始回复双亲频繁的来信——因为老瓦德准备在那个夏天前往欧洲旅行,而他的母亲则计划与儿子在伦敦、巴黎或罗马见上一面,可查尔斯写信劝阻了母亲的计划。他说,手头的研究让他暂时无法离开眼下的住处;而费伦奇男爵城堡的状况也不太欢迎有客人来访。因为这座城堡修建在一处峭壁之上,四周环绕着满是黑森林的群山。另外,由于当地的村民总是刻意回避这块地方,因此这儿也常会让普通人不自觉地感到紧张与不安。而且保守、得体的新英格兰绅士也不太可能会喜欢这位男爵。他的容貌与举止都极端怪异,而他的年纪已经非常非常大了,甚至会让人觉得不安。查尔斯说,父母最好还是等着他返回普罗维登斯为好;因为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
然而,直到1926年5月,他才返回家中。当时这个年轻的流浪者先寄回了几张卡片预告了自己的归来,接着他搭乘“荷马号”海轮悄悄地溜回了纽约,然后坐上驶向普罗维登斯的长途汽车,开始了这一段百十英里的漫长路程。一路上,他贪婪地享受着那些绵延起伏的茵绿山丘、花团锦簇的芬芳果园以及春天康涅狄格州里的白色尖顶小镇。将近四年的时间里,这是他头一次品味到新英格兰的美妙风情。当长途汽车在暮春午后那仙境般的金色美景中穿过波卡塔克河,进入罗得岛州的地界时,他的心跳加快了。虽然他曾钻研进那些禁忌学识的深渊之中,但相比之下沿着雷兹怀大道与艾尔姆伍德大道延驶向普罗维登斯的过程依旧是一段令人屏息的绝美旅途。在伯德街、韦波斯特与帝国街交汇的大广场上,他望见前方与山下那些古镇中令人愉悦、记忆犹新的房屋、穹顶与尖塔都笼罩在如火的夕阳之中;而当汽车冲下山去、驶向毕特摩大楼之后的终点站时,他的脑海也开始跟着奇怪地眩晕起来——他看到了河对岸古老小山上的巨大穹顶与显露着屋顶的娇嫩树冠,也看到在陡峭山崖那娇嫩春色的映衬之下,充满魔力的霞光将第一浸礼会教堂那高大的殖民地时期尖塔涂抹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古老的普罗维登斯!正是这片土地与它绵延不断的漫长历史所拥有的神秘力量造就了他的一切;引领着他通向那些任何先知都无法确定其边界与范围的秘密和奇迹。或许,这里蕴藏着神秘、奇妙或恐惧,而这些年的旅行与专注早已让他做好了迎接它们的准备。一辆出租汽车载着他绕过了邮局广场,短暂地掠过河畔的风景、老市场与河湾的尖端,然后沿着沃特曼街那曲折陡峭的坡道渐渐上升,驶向珀斯帕特街。在路的北面,基督教科学会教堂那巨大闪光的穹顶与被落日染红的爱奥尼式立柱正引诱召唤着他的注意。随后经过的八个街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