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留在了井边,而且没有用绳索拴住。一定是马受惊逃窜时,马车的轮子撞到了旁边石头而落到井里发出的声音。那些古老得令人厌恶的木质构架依然闪着苍白的磷光。天啊!这座房子得有多久了!房屋主体建于1670年以前,而复斜式屋顶则是建于1730年之前。
此时,楼下的地板上依然可以清晰地听见一种微弱的刮擦声,阿米紧握着一根从阁楼里捡来的粗重木棍以发生什么不测。他慢慢地鼓起勇气走下了楼梯,然后大胆地朝厨房走去。但是他停在了半路上,因为他所寻找的已经不在那里了。它朝阿米过来了,勉强地维持着生命。阿米也说不出来它到底是自己爬过来还是被外力拖拽而来的;但事实是它即将死亡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刚刚的半小时内,但崩溃、灰化、瓦解的过程早就开始了。它脆弱得吓人,身上干燥的碎片甚至不时地在脱落。阿米无法触碰它,只能恐惧地望着那张扭曲的面孔。“那是什么,内厄姆——那是什么!”阿米小声问道;内厄姆张着他那龟裂、肿胀的嘴唇吃力地回答:
“没什……没什么……那颜色……燃烧起来了……又湿又冷……但是却燃烧了……它在井里……我看到了……是一股烟……就像去年春天的那些花……夜间在井里发光……撒迪、莫文和泽纳斯……从所有事物中汲取生命……在那块陨石中……它一定是来自那块石头……摧毁了一切……不知道它想要什么……大学的那些教授在石头里挖出的球形物……他们将它粉碎了……它们的颜色一样……那些花和植物的颜色一样……一定有更多的种、种子在这里生长……我在这个星期第一次看见它……它一定是在泽纳斯身上获得了力量……泽纳斯……是个精神饱满的大小伙儿……它能摧毁你的思想,然后……将你燃烧……在井水里……你说得对……井水坏掉了……泽纳斯再也没从井边回来……他脱不了身了……有什么吸引住了你……你知道什么东西要来了……但是没用……自从泽纳斯被它抓走之后,我经常看到它……阿米,娜比呢?……我的脑子不行了……不知道多久没喂她了……要是我们不小心点儿,她会被抓走的……只是个颜色……到了夜里,她的脸上会出现一样的颜色……它在燃烧着、吮吸着……它来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其中一个教授就这样说过……他是对的……阿米,你要当心,它还会吞噬更多……直到把所有的生命都吸干……”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说话的那个东西无法继续了,因为它已经彻底地瓦解了。阿米将一块红色的格子桌布盖在了那堆残迹上,然后摇摇晃晃地从后门走向了田地。他爬上通往十英亩牧场的山坡,沿着北面的公路又穿过树林,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