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技能。
阿米蒂奇想到了,这种字母表可能是某种被禁的教团秘密使用的文字,流传自古老的时代,且从萨拉森巫师那里继承了不少仪式与传统。不过,他没把这一点当回事:毕竟,他推测这种字母在此只是被用来给某种现代文字加密而已,因此没必要追究这种符号本身的来源。他认为,考虑到这本手稿是大部头,其作者应该不会自找麻烦,用母语以外的语言来写下它,更别提使用什么特殊用语和咒文了。于是,他一开始就假设作者用的是英语,以此为基础来尝试破解手稿。
见到同行们屡次受挫,阿米蒂奇博士明白,这个密文相当艰深复杂,简单的手段不可能破解它,连尝试的价值都没有。整个八月下旬,他都一头沉浸在庞大的密码学知识里头,查遍了他所在的图书馆里的所有资料,夜以继日地埋头于各种艰深的书籍中,包括特里特米乌斯的《密码术》,吉安巴蒂斯塔·德拉·波尔塔的《书写中的隐蔽字符》,德·维吉尼亚的《密码条约》,福尔克纳的《秘密信息之艺术》,戴维斯与希克尼斯写于十八世纪的论文,以及其他公认的当代权威学者如布莱尔,冯·马滕还有克吕贝尔的《密码学》他一边研读这些书,一边尝试破解手稿,最后,他总算确信摆在自己眼前的是世上最精妙机巧的密码,它由一组组像乘法表一样排列、相互对应的字母构成,搭配任意的密钥以传达信息,但这些密钥只有最初编写它的人才知道。在阿米蒂奇阅读的那些书籍中,似乎古书比近现代的书更具有参考价值,于是他得出结论:手稿采用的密码拥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无疑是由一群神秘学实验者历经久远的时光传承下来的。有好几次,他似乎快要看见真相的曙光了,却都遭遇了始料未及的障碍,以挫败告终。接着,九月将近时,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兆头。有些字母总是出现在手稿的某些位置,如今他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它们的真面目了;此外,手稿的确是以英文写成,这点已经显而易见。
9月2日晚,阿米蒂奇博士终于攻破了最后一道重大障碍,接着,头一次通读了一段威尔伯·维特利的笔记。正如所有人推测的那样,这东西确实是本日记,从其笔调一看,写下它的古怪之人显然具有渊博的神秘学知识,在一般意义上却教育程度低下、文墨不通。阿米蒂奇破解的第一段长文写于1916年11月26日,读来简直让人极为惊惧不安。他记得,在那时,这段文字的作者是个实际年龄为三岁半,外表却像十二三岁的孩子。
“今天学了召唤千军万马的阿克罗咒语,”手稿是这样写的,“不喜欢这个,山丘有反应,空气没反应。楼上的比我长得快,比之前想的还快,而且好像没长地球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