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星期日的过法而已,因为手头的工作需要他进行没完没了的研究与实验。每重翻一次那本可怖的日记,他就可能要对计划进行一下调整,而他明白即便如此,事到临头仍会存在很多的变数。到星期二,他终于拟定了一系列行动计划,并觉得自己能在这周内前往敦威治一趟。然而,星期三时,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发生了。在《阿卡姆广告报》某个容易被忽略的角落里,挤放着一则转自美联社的故意逗乐的小幅报道,说敦威治走私酒横行的社会风气终于孕育出了一个旷古烁今的怪物。阿米蒂奇很是吃惊,只能打电话给赖斯和摩根。当晚他们讨论到深更半夜,第二天则各自风风火火、手忙脚乱地进行了一通准备。阿米蒂奇知道他即将招惹上一些能力强大的可怕之物了,然而除了这么做,他想不出有什么别的法子来赶走其他人招惹来的更加强大、更加可怖的东西。
IX
星期五一早,阿米蒂奇、赖斯与摩根便乘汽车去了敦威治,于下午一点左右抵达了村子。那日天气不错,可即使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这片饱受折磨的地区,那古怪的圆形山顶与阴影笼罩的幽深山沟上方,似乎依然盘旋着一股寂静而可怖的不祥之兆。时不时地,在天空的映衬下,你能瞥见一些山顶上围绕着一圈圈荒凉的石头。在奥斯本杂货店,当他们发现这里弥漫着一股缄默的恐惧时,便知道一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很快,他们便得知埃尔默·弗赖伊一家惨遭灭门了。他们花了整个下午,开着车走遍了敦威治村,向当地人打听这里发生的一切。当他们亲眼看见那些场景时,心中的恐惧不由得陡升:弗赖伊家阴沉的废墟以及残留不散的焦油般的黏液,他们家院子里那些亵渎神灵的脚印,塞斯·毕晓普家受伤的牛,还有出现在各处植被上的巨大碾痕。在哨兵岭攀上爬下的那两道碾痕在阿米蒂奇看来更是具有可怕的意义,另外,他久久凝视了山顶那块形似祭坛的阴邪的石头。
最后,三人决定找到今天早晨从艾尔斯伯里赶来的州警察——他们是接到弗赖伊家惨案的报警电话后过来的——尽可能地和他们交换一下意见。然而,他们发现这事想得容易、做起来难,因为他们压根儿没能在任何地方找到这几名警察的踪迹。警方共来了五人,可眼下,弗赖伊家院子里的废墟旁只停了一辆空车。当地人都和这些警察谈过话,一开始,他们也和阿米蒂奇一行人同样困惑不解。然后,老山姆·哈钦斯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用手肘推了推弗莱德·法尔,指向附近那片朝天空张着大口的阴湿幽深的空谷。“上帝啊,”他抽了口凉气,“我跟他们说过别下那山谷去,没承想有人看见那两道印子、闻到那股味儿,大中午的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