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恐惧之中。我不知道该在回信中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潦草地写上几句不连贯的话,对他提出些鼓励和建议,然后用挂号信寄了回去。我记得自己在信里敦促埃克利立刻搬到布拉特尔伯勒去,并设法寻求当局的保护;我还记得自己说过,会带着蜡盘唱片赶过去,并协助埃克利说服当局相信他是神志清醒的。此外,我觉得自己在信中也提到过,到了该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了,要警告人们警惕和远离潜伏在我们之中的异类。迫于当时我感受到的巨大压力,我已经完完全全地相信了埃克利所说的一切。不过,我还是认为他之所以没能给那只死去的怪物拍下一张照片,是因为他自己过于激动和兴奋,拍摄时滑动了相机才没有拍到,而并不是因为怪物本身具有某些奇异的特性可以让它在相机中隐形。
V
在我寄出那封慌张到语无伦次的信后,9月8日星期六的下午,我收到了埃克利的回信。这封信与以往他写给我的信存在很奇怪的反差:语气十分镇定,字迹也非常干净整洁,而且很明显是用一台新的打字机打出来的。在这封奇怪的信中,他再三向我保证他不会出事,并且邀请我去他那里。埃克利怎么会产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呢?我想这一定预示着偏远群山里的恐怖事态发生了重大改变。现在,我会像以往那样,根据自己的记忆完整地复述这封信的里内容,并且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尽可能地保留了这封信本来的写作风格。这封信盖着贝洛斯福尔斯的邮戳,而且,除了信的正文之外,连埃克利自己的署名也是用机器打上去的,而只有那些刚学会用打字机写信的新手才会经常犯这种错误。不过,信件的内容却非常准确,没有什么错别字,这便不太像是初学者的作风了。因此,我推测埃克利一定是在过去用过打字机,或许是他在大学里的那段时候吧,只是现在生疏了。虽然这封信勉强地抚平了我的情绪,让我微微放松些,但在这种放松之下却仍潜伏着一丝不安的感觉。如果说埃克利在万分惊恐的状态下仍然能够保持清醒正常,那么现在他放松镇定下来之后,是否依然能够保证自己是神志健全的呢?另外他所谓的“得到关系的改善……”究竟是指什么?整封信所表达的观点与埃克利以往的态度真的是截然相反!总之,以下就是那封信的大体内容了,仍旧是我根据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仔细誊写下来的结果。
佛蒙特州,汤森镇
1928年9月6日,星期四
我亲爱的威尔马斯:
我现在感到特别高兴,因为我可以告诉你,不必再受我之前所写之信的困扰了,你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也不必再为我告诉你的那些傻事感到焦虑了。我把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