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他坐着进行一场长时间的讨论。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埃克利曾在信中描述过的他遭到围攻的现场,信中提到的可怕场景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因此,我的焦虑和紧张的情绪再度达到了极点。说实在的,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跟那些外来生物和禁区世界扯上关系,我就对接下来的谈话怕得要命。
通常来说,与那些全然怪异的事物产生紧密的联系是令人感到恐惧而非激动的。更别说我已经联想到埃克利正是在这一小段满是尘土的道路上发现了那些可怕生物的踪迹,而且在经历过那充满恐惧和死亡的无月夜晚之后,埃克利还在这里发现了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绿色脓水。想到这里,我更是高兴不起来了。而且不经意间,我还留意到周围似乎连一条埃克利的看门犬都没有。难道他在与那些外来生物和解之后,就立即将所有的看门犬都卖掉了吗?如果换作是我,我可不会像埃克利那样,对那些生物承诺的和平相处那么有信心,也不会相信埃克利最后那封奇怪的信里提到的和平条约会有多么真诚和深厚。毕竟埃克利只是个简单朴素的、没有什么处世经验的人。或许,在这场新的联盟的表象之下,正涌动着某些隐藏得更深、而且也更加凶险的暗流呢?
伴随着我的思绪,我的眼睛望向了那片满是尘土的路面,那上面曾经承载着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证据。过去的几天里一直很干燥,不规则的路面上留下了各种各样混杂在一起的痕迹。尽管这片荒芜的地区本应该没有什么人来,可现在我却看到路面上遍布着车辙。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模糊的好奇心,开始默默地回忆和勾画那些不规则的痕迹的大体轮廓,同时努力地抑制住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及其暗示的、不断涌现出的可怕幻象。在周围如葬礼般寂静的气氛里,在远方的溪流里隐约传来的含混不清又微妙的流水声中,层层叠叠的葱翠山峰和覆盖着黑色密林的断崖险境间,扼住了狭窄的地平线,弥漫着某些令人感到威胁和不安的气息。
这时一幅景象迅速地进入了我的意识中,令那些模糊不清的威胁和不断涌现的幻象似乎变得渺小平淡、微不足道起来。我刚才说过,我是怀着一丝模糊又悠闲的好奇心去打量着路上留下的各种各样的痕迹。但是突然之间,这种好奇心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令人晕厥的恐惧感扼杀了。因为,尽管那些尘土中的痕迹大多都很混乱,并且重叠在一起,不太可能吸引我那不经意的扫视,但我那焦虑不安的目光还是捕捉到了一些细节,比如通向房子的小道和大路相接的地方。同时我也绝望而又确定无疑地认出了这些细节所蕴含的可怕深意。在收到埃克利寄来的柯达照片后,我曾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凝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