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鬼鬼祟祟和藏匿似乎再正常不过,而我也从未摆脱那种被别人监视的感觉。似乎那些诡秘的,永不眨眼的眼睛一直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当我左边钟楼的钟声突然响起的时候,我忍不住激灵了一下。我依然非常清晰地记得那传出钟声的低矮教堂。沿着华盛顿街,我来到了河边,在我面前的是一片新的区域——以前的工厂和商会。我注意到前面有一个工厂的废墟,也看到了其他更多的建筑。有一个旧火车站的遗迹,以及我右边横渡峡谷的铁路桥。
我来到一座标有警告标志的不知名的桥,但我冒险走过去,再度来到了南岸,生命活动的痕迹又出现了。那些鬼鬼祟祟、蹒跚的古怪之人盯着我看,而那些正常一些的面孔则冷漠又好奇地看着我。印斯茅斯变得越来越让我难以忍受,我走过佩因街,走向广场,渴望着能在没有到达车站之前,或者在发车时间以前,就随便搭上一辆邪恶的大巴,去往阿卡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在我左边摇摇欲坠的消防站前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衣着普通、面色通红、胡须茂密、眼睛水汪汪的老人,正与两个衣衫褴褛的长相并不怪异的消防员攀谈。这个人一定就是扎多克·艾伦,那个讲述着印斯茅斯可怕又离奇的古老传说的半疯老人。
III
我觉得自己身边肯定有鬼,在暗处隐匿着一股神秘又恶毒的力量,不停吸引着我,促使我改变了主意。从很久之前我就下定决心专注于建筑学领域的研究而不关心其他,因此我当时几乎是飞奔着冲向了广场,想要赶紧跳上一辆能尽快离开这座城市的汽车,远离这个弥漫着衰败和死亡的气味并不断溃烂的地方。可是,这些想法却在我一看到扎多克·艾伦的时候发生了改变,我的脑子里很快产生了新的想法,动摇了之前的决定,让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说,这个老头儿无非就是会对我神神叨叨、语无伦次地说些荒诞离奇的故事,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不过他还警告我,如果被当地人发现我和他说话,可能会给我带来危险。尽管如此,我还是无法放弃这个跟他接触的大好时机,只要我一想到这位老人见证了印斯茅斯镇的衰落历史,过去的岁月还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仍然记得那时兴旺发达的海运业,船只的频繁出入往来,兴旺的工厂高速运转,我就没有理由直接走人。毕竟,那些最荒诞离奇的传说可能也是由基于事实的现实事物衍生而来的,更何况,老扎多克亲眼见证了印斯茅斯镇九十年来的风风雨雨。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我的理智和谨慎,年轻的自我主义充斥着我的头脑,我已经开始幻想着能跟他好好喝上一顿廉价的威士忌,借着酒精的作用跟他套出一些夸张的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