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奥贝德所说的权力是指什么,所以大家就开始问他,他们该做什么才能信仰它们,并且带给自己好处。”
说到这里,老扎多克的身体开始颤抖,嘴里的话也开始含糊,情绪慢慢低落下来,陷入了一种忧虑不安的缄默中。突然他紧张地扭头向自己身后望了一眼,然后转回头又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块黑色的礁石。我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不回答我了,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我意会了他的想法,让他自己安静地喝完剩下的酒。我对刚刚听到的这段荒诞离奇的故事很是着迷,我想这其中一定蕴含着一种原始又简单的寓言,而这个寓言正是基于印斯茅斯镇上的种种怪现象,然后经过想象力的精心加工,就立刻变得天马行空,还零星带着异域传说的色彩。我从未想过这样离奇的故事会有什么现实的来源,但是老扎多克的叙述里确实也透出了一种真实的恐怖感。我想我的恐惧感来源于之前在纽伯里波特看到的那顶奇异的头冠,跟他说出的那些奇怪的首饰颇为相似。或许那些装饰品真的来自于某个奇怪的岛上,也有可能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统统是奥贝德自己编造出的骗局,因为我并不认为这个糊涂的老酒鬼能想出这样离奇的故事来哄我。
我把酒瓶子递给老扎多克,他直接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真没想到他喝下这么多威士忌之后身体竟然还扛得住,连他那高亢又略带喘息的嗓音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听不出丝毫的含混。他用舌尖舔了舔瓶口,把空酒瓶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低下头开始打盹儿,同时伴随着轻声的自言自语。我赶紧弯下身子把头凑过去,不想漏听他说出的任何一个词,我隐约看到他乱糟糟脏兮兮的胡须下,带着一丝讥笑。是的,他的确是在说话,但我能听得出的只有一些只言片语:
“马特很可怜……他一直坚持反对……他曾尝试拉拢人们站到他这边来……和那些传教士们进行过多次长时间的谈话……无济于事……他们把公会的牧师从印斯茅斯镇给赶走了,卫理公会派的信徒们也离开了……浸礼会意志坚定的牧师巴布科克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上帝耶和华之怒,我那时健壮如牛,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大衮和阿什脱雷思,彼列和别西卜,金牛和迦南人与非利士人的偶像,巴比伦的恶煞,弥尼,弥尼,提客勒,乌法珥新——(1)”
他又停了下来。我看着他那迷蒙的水蓝色眼睛,担心他已经醉得神情恍惚了。于是我就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肩膀,想让他清醒一下,结果他突然把头转向我,带着令人惊讶的警觉,然后快速说出了一些更加晦涩难懂的句子:
“你不相信我?嗯?哼哼哼——那你说,年轻人,为什么奥贝德船长和其他二十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