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裁缝,也会想拥有这么一幅肖像,为借由看见自己独特的弯鼻,他会相信自己不是一个平凡的傻瓜,而是一个特别的、独一无二的人。”
“那我们也可以画那样的画。”爱开玩笑的凶手说。
这一次,就连我心中那不太灵光的部分也明白这不是错误,而很可是即将束我生命疯狂与愤怒。这种状况让我惊恐万分,我开始用尽力气痛苦地高声哀号。如果要画出我的号叫,那它就会是绿绿的颜色。然而我知道,晚的黑暗中,在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人听得见它的嘶喊,也没有人看得见它的色彩我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被我的哀号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会儿。刹那间我们四目相对。我可以从他的瞳孔里看出,尽管恐惧而怯懦,他仍决定听任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再我认识的细密画大师,而是一个来自远方的、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的、坏透了的陌生人。这种感觉把我此刻的孤独延长成了几个世纪。我想抓住他的手,如同拥抱这个世界,但却没有用。我乞求,或者以为自己是开口说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你不要杀我。”像是在梦中,他似乎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他再次拿墨水瓶砸向我的脑袋。
我的思想,我面前的事物,我的记忆,我的眼睛,因为我的害怕而全都融合在了一起我分辨不出任何一种颜色,接着,我才明白,所有的色彩全变成了红色。我以为是血,其实是红色的墨水;我以为他手上的是墨水,但那才是我流个不停的鲜血。
在这一刻死去,我而言是多么的不公平,是多么的残酷,又是多么的无情。然而,那正是我年老而血迹斑斑的脑袋慢慢带我前往的结论。接着我看见了。我的记如同外头的积雪般一片惨白。我的头在我的口中痉挛发痛。
现在我应该向你们描述一下我的死亡了。也许你们早就了解了这一点:死亡不是一切的结束,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正如每本书上都提到的那样,死亡却疼痛得令人难以置信。感觉不只是我碎裂的脑壳和脑子,好像身体的各个部位都纠缠在了一起,全都融成一团,在痛苦中扭曲着。要忍受如此无止境的剧烈痛楚显得是那么的难,我内心的一部分选择了惟一的方式——忘记疼痛,只想寻求一场甜甜的睡眠。
临死前,我记起了自己年少时听过的一个叙利亚神话事。一个独居老人,一天半夜醒来,从床上起来倒了杯水喝。当他把杯子往茶几上放时,发现原本摆在那里的蜡烛不见了。去哪里了呢?一丝微弱的光线从房里透隙而出。他循着亮光,转身回到卧房,却发现有个人拿着蜡烛躺在他的床上。他问:“你是什么人?”“我是死亡。”陌生人说。老人一下子神秘地静了下来。“所以,你来了。”他接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