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我们两个苦行僧（1 / 3）

是啦，谣言说们图画夹在本图集里，这本书，集结来自中国、撒马尔罕和赫拉特图片，被藏在宝库最隐秘角落；这个宝库呢，则塞满崇高苏丹陛下祖先几百年来从各国掠夺战利品。把这种传言散布到整个细密画家部门，大概是那个侏儒杰兹米老爷。如果现在让们来讲自己故事，但愿们不会冒犯到这间好咖啡馆里在座各位。

们已经死百十年，而们那没救苦行僧修道院也被指控为异端洞窟和罪恶巢穴，于四十年前被关闭。不过，你们自己看，如今们就在你们面前。怎可能呢？告诉你们怎可能：因为们被用威尼斯风格画出来！就像这张插画中所描述，有天，们两个苦行僧流浪在苏丹陛下领土上，从个城市走到下个。

们打赤脚，剃光头，衣衫不整；们两个人身上都穿着件背心，围片鹿皮，腰间绑条皮带，手里拄着拐杖，脖子上用链子挂着们讨饭钵。们俩个扛着把砍树用斧头，另个则带把汤匙，用来吃真主赏给们任何食物。

那个时候，站在家旅店前饮水池边，和好友，不，爱人，不，兄弟，正陷入惯常争执：“你先请，不不，你先。”们吵吵嚷嚷地互相推让，坚持叫对方先拿起汤匙吃钵里食物。这时，位法兰克旅行者，个奇怪人，叫住们。他给们人枚威尼斯银币，然后开始替们画像。

他是法兰克人，他当然很怪。他把们放在画纸正中央，好像们就是苏丹营帐，而且还画出们衣衫不整、打赤膊模样，这时脑中灵光闪，向同伴说出这个想法：如果要看起来像对落魄潦倒海达里耶乞丐苦行僧，们应该翻白眼，让瞳孔望向里面，像个瞎子用眼白面对世界。于是们真这做。摆出这种姿态，是因为位苦行僧天性就要观看自己脑袋中世界，而不是外在世界；既然们脑袋中塞满印度大麻，里头风景显然比那法兰克画家看见要怡人得多。

就在这个时刻，外面景色甚至变得更糟；们听见位教长在那乱嚷乱叫。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你们可千万不要产生误解。上个星期，们提到“教长”，然而在这间精巧咖啡馆里却发生个严重误会：们讲那个受人尊敬“教长”，与从艾尔祖鲁姆来传道士崇高努斯莱特教长点关系也没有，和私生子胡斯莱特教长也无关，更不是在树上与魔鬼胡搞那位锡瓦斯来教长。而那些看切都不顺眼信徒们曾说过，如果崇高教长再次成为这里嘲讽目标，他们会剪断说书人舌头，把咖啡馆弄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