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出一幢极高的办公楼的窗户。”
亚瑟听得高兴起来。
“喔!”他说,“不如你再去跳一趟吧?”
“已经跳过了。”
“唔——”亚瑟好不失望,“显然没什么好结果。”
“其实真还没想到过。”
“但我是认真的!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总以为每次我们做每件事情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总之多多少少就是我们希望得到的结果。这个想法不但经常出错,而且根本就错得离谱,错得疯狂,错得愚蠢,错得像只该死的对眼昆虫!”
“我也完全这么认为。”
“谢谢,”亚瑟重新坐下,“什么?”
“时性反向工程。”
?你是说我女儿孤身一人去了银河系?你以为我不……”
“咱们以后再替银河系难过好吗?”福特说,“情况非常、非常严峻。《指南》被接管了,被收购了。”
亚瑟也跳了起来。“对,非常严峻,”他喊道,“求你了,给我说说出版集团的公司政治吧!最近我没日没夜尽在琢磨这事情了!”
“你不明白!他们出了一本全新的《指南》!”
“噢!”亚瑟喊道,“噢!噢!噢!我兴奋得都语无伦次了!我等不及了,快让它来告诉我哪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球状星云,有哪个最让人兴奋的太空港可以让我混到无聊!求你了,咱们现在就去店里买一本吧!”
“第一次跳是想救自己,用上了我最令人震惊最——请允许我非常谦虚地这么说——最无与伦比的敏捷思路、利落身手、漂亮鞋子和自我牺牲精神。”
“自我牺牲了什么?”
“我丢掉了一只我无比喜爱、不可替代的鞋子。”
“这算什么自我牺牲?”
“
亚瑟把脑袋埋进两只手里,轻轻地左右摇动。
“有没有什么人道手段,”他呻吟道,“能让你别跟我解释时性反向工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福特答道,“因为你女儿就被这东西困住了,而且情况严峻得要命,非常要命。”
雷声趁着间隙赶紧响了两声。
“好吧,”亚瑟说,“说吧。”
福特眯起眼睛。
“这就是你们称之为‘挖苦’的东西,对吧?”
“你知道吗?”亚瑟吼道,“我认为就是。悄悄渗进我说话方式边缘的那种疯狂小玩意儿,我认为它多半就是‘挖苦’!福特,我这一夜过得他妈的很糟糕!你要是再想用什么獾唾沫似的屁事烦我,求你先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你休息休息,”福特说,“我需要思考。”
“你为什么需要思考?咱们不能就这么坐着,嘴里卜咚卜咚卜咚地哼唧一阵吗?咱们不能就流流口水,朝左边歪个几分钟吗?福特,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什么思考什么想办法解决问题了!你大概觉得我只是站在这儿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