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卖给他们什么很贵的产品,功能却不完善。”卢卡斯猜测道。
“你千万别说他们是你派来的,卢卡斯,”芬兰佬心平气和地说,“除非你想看我大变狗粮。”
“我说了你卖给我们的东西不好用吗?”
“你说的是‘遇到了难题’。再说你们最近还找我买过别的东西吗?”
“抱歉,老芬,但真的不是我们派来的。你肯定知道。”
唇,假装担心,“别乱碰那些初版珍本,卢卡斯。弄塌了就要你付钱。”
卢卡斯收起手杖。抛光的黄铜头在提灯下熠熠生辉。
“那么,”芬兰佬说,“你遇到了难题。有意思,卢卡斯,真他妈的有意思。”他灰白色的面颊上有几道深深的斜角皱纹,“我也有问题,一共三个。今天早晨还没有。我看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有时候。”他把嘶嘶作响的提灯放在被开膛破肚的不锈钢文件柜上,从曾经似乎是粗花呢上衣的东西的侧面口袋里掏出一根弯曲的无过滤嘴香烟,“我的三个问题在楼上。也许你愿意看一眼。”他在提灯底部擦燃一根木杆火柴,点燃香烟。古巴黑烟草的辛辣气味在他们之间的半空中聚集。
“说起来,”芬兰佬说,跨过第一具尸体,“我在这儿住了很久。所有人都认识我,知道我住这儿。你找我老芬买东西,知道你从谁手上买东西。我为我的产品做背书,每次都是……”
波比盯着死人朝上的面孔,那双已经无神的眼睛。身躯的形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对劲在于黑衣身躯躺着的姿势。日本人的面孔,没有表情,死人的眼睛……
“对,大概吧。那你他妈找我干什么,卢卡斯?你知道你买的东西通常不在保修范围内……”
“说起来,”芬兰佬听完波比的赛博空间旅程如何异常中断,“这他妈的还是真是奇了怪了。”他慢慢晃动长得奇怪的脑袋,“以前没出过这种事,”他看着卢卡斯,“你们知道,对不对?”
底楼,塞满垃圾的店面背后,一个白色的房间
“这么长时间,”芬兰佬喋喋不休,“知道有多少人蠢到企图钻进来做掉我吗?零!一个也没有,直到今天早晨,他妈的一下就是三个。好吧,”他饱含敌意地瞪了波比一眼,“不算那坨傻兮兮的小屎,但……”他耸耸肩。
“他似乎朝一侧倾斜。”波比还在盯着第一具尸体看。
“那是因为他里面已经成了狗粮,”芬兰佬斜眼看他,“一肚子杂碎汤。”
“老芬搜集了很多奇异的武器,”卢卡斯说,用手杖尖端推了推第二具尸体的手腕,“老芬,有没有扫描他们身上的植入物?”
“当然。他妈的痔疮。哈达拿到楼下里屋去了。除了能料到的那些,啥也没有。只是个刺客小组,”他使劲嘬牙花,“为什么会有人想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