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向下关闭,安琪问:“你们说的是谁?”特纳插好点火钥匙,发动涡轮机,同时给气囊充气。透过他旁边的狭窄小窗,他看见鲁迪和莎莉快步离开气垫车,涡轮机的噪音惹得猎犬畏缩吠叫。脚踏板和手动控制器都比平常尺寸大,设计意图是方便身穿防辐射服的驾驶员操纵。特纳滑行穿过大门,在一大片砾石车道上掉头,安琪忙着扣上护具。
“我母亲。”他答道。
他加快涡轮机的转速,气垫车向前颠簸摇摆。
“我没见过我母亲。”女孩说,特纳想起她父亲也死了,但女孩还不知道。他猛踩油门,气垫车冲下砾石车道,险些撞上鲁迪的一条猎犬。
莎莉说得对,这东西只要开起来,涡轮发动机就带着车身颤抖。以每小时九十公里开在旧州际公路坑坑洼洼的沥青路面上,它能震掉你的牙齿。沉重的装甲气囊碾过不平整的路面,民用运动气垫车凭滑行效应只能开在平坦光滑的表面上。
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见到你回到这儿,真是挺有意思的……”
“好吧。”特纳说,“你俩都挺让我意想不到的。”
莎莉别开视线。
“总之谢谢了。我看我们该出发了。”他爬进气垫车的车厢,期待离开。莎莉捏了捏女孩的手腕,把拎包交给女孩,站在女孩身旁,看着她爬上两级铰链脚踏。特纳坐进驾驶座。
“她一直问你在哪儿,”鲁迪说,“后来她情况很不好,合成内啡肽没啥用处,她每隔两小时就问一次你在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特纳却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找准方向,轻轻一拨油门,你就蹿出去了。不知是谁在前向观瞄窗的上方挂了一对泡沫塑料骰子,粉红色的骰子已经被太阳晒得褪色,涡轮机的呜呜声音在背后仿佛一面坚硬的石墙。女孩似乎渐渐放松,望着路边的风景,心不在焉的表情近乎于满足,特纳很高兴他不必陪她聊天。你很烫手,他心想,瞥了女孩一眼,你大概是今天地球表面上最烫手的小东西了,而我开着鲁迪的把戏战车带你去蔓城,他妈的根本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炸了那个购物广场……
回顾一遍,他告诉自己,转弯进入山谷,再回顾一遍,迟早能发现端倪。米切尔接触保坂,声称他要变节。保坂雇佣了康洛伊,召集医疗小
“我送了钱给你,”特纳说,“足够带她去千叶。那儿的诊所说不定能尝试什么新疗法。”
鲁迪嗤之以鼻,“千叶?天哪,她是个老太太了。让她在千叶多活几个月能有什么意义?她真正想要的是见你一面。”
“可惜我做不到。”特纳说,那女孩坐进他旁边的座位,把拎包放在两脚之间的地上。“回头见,鲁迪。”他点点头。
“莎莉。”
“再见。”莎莉搂着鲁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