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疯了吗?”
“这个可能性我还没有完全排除,”赞法德平静地说,“我对自己的了解仅限于我的意识在当前状态下能够产生的了解,而它当前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福特盯着赞法德看个不停,脑子里忽然充满了担忧,有好一阵子谁也没有说话。
“听我说,老朋友,如果你想……”福特最终开口说道。
“不,等一等……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赞法德说,“我从来率性而为。有了想做什么事的念头,再一想,嘿,干吗不呢?我就去做了。我觉得我能当上银河系总统,我就当上了银河系总统,简单得很。我决定偷走这艘船。我决定去寻找玛格里西亚,然后不就这么发生了吗?是的,我总要制订最像样的行事计划;没错,计划每次都能成功。就仿佛拥有一张银河信用卡,虽然你从不付账单,但这张卡总能刷得下去。无论何时,只要我停下来思考——我为什么想做某件事情呢?——我是怎么制订出行事计划的呢?——就会有非常强烈的欲望让
“好吧,我愿意相信这里是玛格里西亚——暂且如此相信。但你到现在还没说过你究竟是怎么发现它的。不可能是在星图上找到的,这个我敢肯定。”
“研究,z.府档案,侦探工作,几次猜测都运气不错。其实挺简单的。”
“然后你偷了‘黄金之心’号,上路来找它?”
“偷船是为了找很多很多东西。”
“很多很多东西?”福特惊讶道,“比方说?”
着腐烂的味道。
“看呐,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他说,“一个有人居住过的星球,玛格里西亚。”他大踏步地走在堆积在瓷砖地板上的尘土和碎石之间。
翠莉安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伦敦地铁,但即便是伦敦地铁也没有肮脏狼狈得这么彻底。
墙壁上的瓷砖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换成大块的马赛克,上面的图案很简单,有棱有角,颜色明亮。翠莉安停下脚步,端详着其中的一块,却无法读解出任何含义。她喊赞法德过来看。
“你知道这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因为……我想大概是因为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没法找到它们了。”
“我认为它们是某种形式的奇怪符号。”赞法德连头也没回。
翠莉安耸耸肩,快步跟上他。
他们两边不时出现一扇扇房门,不是通往左边就是通往右边的一个个小房间,福特发现那些房间里都摆满了陈旧的电脑器材。他把赞法德拖进其中一个房间,翠莉安跟了进来。
“看,”福特说,“你觉得这是玛格里西亚……”
“没错,”赞法德说,“而且咱们都听见那声音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