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深思电脑啊,”他说,“我们设计你要完成的任务是这样的,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他顿了一下,“那个答
电脑控制台上闪过一阵轻蔑的亮光。
“那些自动控制的白痴,我连一个单位时间的思考都懒得留给它们!”深思话声如雷,“我指的当然只可能是我之后的那台电脑!”
福克失去了耐心。他把笔记簿往旁边一推,嘟囔道,“这越来越像是弥赛亚[1]的戏码了,哪里有什么意义?”
“你对未来的时间一无所知,”深思宣告道,“然而通过我复杂的线路,我可以穿过未来可能性的无限增量乱流,预见到迟早有一天将出现一台电脑,我连替他计算最基本的工作参数也不配,我的最终命运就是去设计这台电脑。”
福克重重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愣客威。
“肯定出了什么差错,”他说,“比起至高超加隆大学那台能在一毫秒内数清一颗恒星里有多少颗原子的十亿高康大脑,你难道不是更伟大的电脑吗?”
“十亿高康大脑?”深思说话间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就是一算盘罢了——不足挂齿。”
“难道说,”福克焦虑地凑上前去,“比起光明与精巧的第七银河系大学的古戈尔恒星思考者,那台能够计算出丹格拉巴贝塔星球上持续五周的沙尘,bao中每颗沙粒的轨迹的电脑,难道你不是更强大的分析机吗?”
“持续五周的沙尘,bao?”深思傲慢地答道,“我算得出创世大爆炸中每个原子的向量,这种问题于我何足道哉?别用口袋计算机之流的玩意儿侮辱我。”
两位程序员在难耐的沉默中呆坐片刻。愣客威再次凑上前去。
“咱们能继续下去,提那个问题了吗?”他说。
愣客威示意他等一等。
“你指的是哪台电脑?”他问。
“此刻我将不再继续谈论电脑,”深思说,“现在,请提出除此之外设计我用来回答的问题吧。请说。”
两人互相耸耸肩。福克收敛起心神。
“难道说,”他说,“比起西塞罗尼休斯十二那台伟大的超级笨重全同源中子争论者,号称有魔术般力量且不知疲倦的电脑,难道你不是更加难以匹敌的辩论家吗?”
“伟大的超级笨重全同源中子争论者,”深思说,每逢“r”音就猛发颤音,“能说得让大角星的超级驴子四脚朝天,但只有我才能说服它倒退着走路。”
“那么,”福克问,“问题在哪儿呢?”
“没有什么问题,”深思用银铃般美好的声音说,“我只是时间与空间的宇宙中第二伟大的电脑而已。”
“为什么是第二啊?”愣客威追问道,“你为啥总说自己是第二?你指的总不至于是多种皮质激素汗液真空管泰坦骡子吧?或者是自动沉思仪?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