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阴暗秋天黄昏。她只带走同母亲、丈夫和娜佳告别时记忆。黑乎乎波浪在船舷外面喧嚣着,下游突然吹来阵寒风,呜呜地吹卷着河水飞溅浪花。
十
被德寇占领乌克兰个州州委书记杰缅季。特里丰诺维奇。格特马诺夫,被任命为在乌拉尔组建坦克军政委。
去往服役地点以前,格特马诺夫乘道格拉斯号飞机飞往乌法市,他家眷疏散后住在那里。
同事们和乌法市委工作人员对他家眷关怀备至,生活设备和住房条件都很不错。格特马诺夫妻子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在战前就因代谢机能减退而急剧发胖,现在也没有瘦下来,甚至在疏散地养胖些,两个女儿和个还没上学小儿子看上去也很健康。
姆跟前,凄惨地叫着,瞪着双明亮大眼睛望着他。然而,在这广阔、空空荡荡天空下,在这毫无怜悯尘土飞扬大地上,她该去求谁,去哀求谁呢?
“这就是过去工作过那所部队医院。”她说。
“柳达,”他突然说。“快到这个部队医院去趟吧,也许他们可以帮你弄清楚那个战地邮局在什地方。原来怎没想到这个呢!”
他看着柳德米拉登上医院门口台阶,向门卫解释起来。
斯特拉姆走到街角,又走回那所部队医院门口。行人们从他身旁匆匆走过,他们有提着网兜,有提着玻璃罐,玻璃罐里盛着灰溜溜菜汤,上面漂浮着灰色通心粉和土豆块。
格特马诺夫在乌法市住五天,临行前几个亲友前来向他道别:有他妻弟,乌克兰人民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有格特马诺夫老同事,安全部门工作人员,基辅人马舒克,还有格特马诺夫连襟,乌克兰党中央宣传部负责人萨盖达克。
萨盖达克赶到他家已十点多钟,孩子们已经上床睡觉,他们不得不低声交谈。格特马诺夫说:“们不喝点酒吗,同志们,来点莫斯科伏特加酒吧?”
单独看来,格特马诺夫切都是大:颗硕大脑袋,乱蓬蓬头发已开始发白,宽大脑门,多肉大鼻子,宽大手掌,粗大手指,宽宽肩膀,粗壮脖颈。但这些粗大
“维佳。”妻子喊住他。
他从妻子声音听出,她已经镇静下来。
“事情是这样,”她说,“那所医院在萨拉托夫。位副主任医师不久前刚从那里回来。他给写下街道和门牌号码。”
下子出现许多事情和问题:轮船什时候启航,怎样弄到船票,需要打点行装,准备食品,还要借钱,还得设法弄张出差证明。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没有带行李和食品便出发。她几乎身无分文,趁着乘客上船时拥挤和慌乱登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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