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觉得自己来到一个非党的王国。有时正相反,他感到自己呼吸到g,m初期的那种空气。
克雷莫夫突然问:
“您早就入党了吗,中校同志?”
巴秋克说:
“怎么,营级政委同志,您认为我不是在歪曲那条路线吧?”
,会朝那个士兵开枪,把他打死的。这点我心里也很清楚,他准保会乘此机会挪动一下的。我知道,那个被他打死的战士他没看清,很想看上一眼。静极了。又一个德国人提着桶跑了过去,我还是沉默着。又过了十六分钟,他开始欠起身子,站了起来。我一下#挺直了身子……”
重新体验着这场经历的扎伊采夫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在他脸上偶尔显露一下的那种特别刚毅的表情,此刻变成他惟一的、主要的表情。他已经不是那个温厚的阔鼻子小伙,在他那鼓得大大的鼻孔里,在那宽宽的前额上,在那可怕的、充满必胜信念的眼睛里有着某种狮子般强大的、预示不祥的东西。
“他知道是我,也看清了我。于是我开了枪。”
一瞬间寂静无声。也许静得如同昨天响起短暂枪声后那样,仿佛又听到人的身体倒下时的响声。巴秋克突然朝克雷莫夫扭过脸问:“怎么样,感兴趣吗?”
“了不起。”克雷莫夫说罢,再没有多说什么。
克雷莫夫没有立刻作答。
他对师长说:
“您知道吗,我算是个不坏的党的演说家,在许多大型的工人集会上发表过演说。可那时我始终有一种感觉,有人在领着我作报告,而不是我在作报告。多么奇怪的玩笑。是的,谁歪曲路线,路线也歪曲谁。我本想在你们的狙击手们谈话时插话,作点修正。可后来想,这是班门弄斧。不过,说实话,不只是因为这才不做声的。政治部指示作报告者要使战士们认识到,红军是为民复仇的军队。于是这时我开始想到国际主义和阶级立场。要知道,主要是动员民众对敌人的愤怒!否则就会出现像童话里的傻瓜那样的情况,去参加婚礼,却念起了安魂辞……”
他沉思一下说:
“而且还有习惯……党动员民众的怒气和愤怒,指出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方向。基督教的人道主义对我们的事业是不适宜的。我们苏维埃的人道主义是严酷
克雷莫夫在巴秋克那里过夜。
巴秋克嘴唇微微颤动着,往酒杯里倒了几滴强心剂,往玻璃杯里倒上水。
他一面不断打着哈欠,一面对克雷莫夫讲师里的事情,不是关于战斗,而是关于生活中发生的各种事情。
巴秋克所说的一切,在克雷莫夫看来,都同巴秋克本人在战争初期所发生的那段经历有关,他的所有想法都是由这段经历引伸开来的。
从斯大林格勒的最初时刻起,克雷莫夫身上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