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科夫把沙波什尼科夫和文格罗娃打发走以后过了一天,克雷莫夫在一名自动枪手的陪同下出发,去被德军包围的著名小楼。
他们在月色如银的寒夜离开了步兵团司令部。克雷莫夫一进入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那柏油路面院子,便感
“是啊,情况不太妙,”师政委说皮沃瓦罗夫同志,只得由您接替团长职务。”
“那被围的楼房怎么办?”
“您算老几,”师政委说,“这幢被围楼房四周的情况搞得那么混乱,事情已经惊动了方面军司令部。”
他对着皮沃瓦罗夫挥舞着一封密码电报。
“我就是为这件事特意把您召来的。瞧,克雷奠夫同志得到方面军政治部的命令,去被围楼房整顿那里的布尔什维克秩序,担任那里的政委。万一有什么情况就解除格列科夫的职务,由他担任领导……既然这发生在你们团的防区,就由您负责保障顺利进人这幢楼房和保持今后通信畅通所需的一切。明白吗?”
。不过,格列科夫同德国人打仗十分勇猛,这点打小报告的人也不否认。
晚上,皮沃瓦罗夫正打算突破重围潜往“6/1”号楼房,团长别列兹金却得了重病。
他躺在掩蔽部里,脸烧得发烫,睁着失神的、水晶般透明的、茫然的眼睛。
医生望着别列兹金,显得惊慌失措。他习惯于同受伤的肢体和穿洞的颅骨打交道,可此刻突然是一个人本身患起病来。
医生说:
“明白,”皮沃瓦罗夫说,“一定完成。”
接着,他用普通的、并非官气十足的声音问道:“营级政委同志,同这样一帮小伙子们打交道,是您的专长“正是我的专长。”从左岸来的营级政委冷笑道,“1941年夏天,我在乌克兰率领二百人冲出包围圈。那时的游击习气也够厉害的。”
师政委说:
“那好吧,克雷莫夫同志,行动吧。同我保持联系。国中之国——那是不允许的。”
“是,那里还发生一件同无线电女报务员姑娘不干不净的事,”皮沃瓦罗夫说,“我们的别列兹金一直担着心,他们的无线电发报机停止了通信。可那边的小伙子又是一帮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家伙“行啦,到时候全搞清楚了,快行动吧,祝您成功。”师政委说。
“得拔罐子,可到哪儿去搞这些个罐子呢?”
皮沃瓦罗夫决定向上级报告团长的病情,但师政委却给他打来电话,命令他立刻上司令部。
当皮沃瓦罗夫因为炮弹在近处爆炸不得不两次趴下,因而上气不接下气地走进师政委掩蔽部时,师政委正在同一个从左岸渡过河的营级政委谈话。皮沃瓦罗夫听说过此人,他曾经给部署在工厂区的部队作过报告。
皮沃瓦罗夫大声报告:
“按您的指示来到。”并立刻报告了别列兹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