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来很难再有比切佩任更俄罗斯的了。
“这我不怕,”斯特拉姆说,“娜佳说得对。其实我所有谈话都是私下说说而已,当面不敢讲,背后逞威风。给切特韦里科娃挂个电话,你到她那里去一趟!你们可是熟人。”
“这不合适,我们熟得并不那么亲近。”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说,“我没法帮她什么忙。眼下她哪顾得上我。出了这些事以后你倒是给谁打过电话?”
①卢瑟福(1871—1937),英国物理学家,原子放射性和结构学说创始人。1908年获诺贝尔奖。
“我看,该挂。”娜佳说。
斯特拉姆皱了皱眉头。
”
“哦,爸爸,关于扫院子人,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娜佳说。
斯特拉姆说:
“当心,你要是出去乱说,遭殃的不仅是你自己,而且是我们全家“我知道,这些话只能在家里说说。”
斯特拉姆温和地说:
“还是挂一个吧,其实这同样是背后逞威风而已。”
他想同索科洛夫聊聊切佩任离任的事,而不是去同妻子女儿们唠叨这件事。但是他强使自己不给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打电话,交谈用不着打电话。
毕竟太奇怪了。为什么委任一个希沙科夫?要知道很清楚,斯特拉姆的新论文是科学上的一件大事。切佩任在学术委员会上指出,这是苏联理论物理领域近十年来最出色的事件。却安排希沙科夫来主持研究所。这不是开玩笑吗?一个人看着上百张相片,看到的都是向左偏移的电子径迹,可突然间在他面前同样径迹、同样粒子的照片,却是向右偏移的。可以说,他抓住了阳电子?。就连年轻的萨沃斯季亚诺夫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希沙科夫噘起嘴,把相片扔在一旁,好像相片有什么毛病似的。“哎,”谢利方说,“这就是往右啊,你连左右都分不清。”?
但是最令人吃惊的,是这样的事情不知为什么谁也不感到吃惊。它们于是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无论是斯特拉姆的朋友们,他的妻子,还是他本人都认为这种状况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的。斯特拉姆当所长并不合适,而希沙科夫合适。
波斯托耶夫是怎么说的?唉,是啊……“最主要的,我与您都是俄罗斯人。”
“唉,娜坚卡,为了改变中央的决定我能做什么呢?用头撞墙?要知道德米特里。彼得罗维奇是自己宣布愿意离职的。怎么说呢,人民不赞许他的工作。”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对丈夫说:
“别像热锅上的蚂蚁。是啊,你不也同德米特里。彼德罗维奇争吵过吗?”
“要是不争吵,就没有真正的友谊。”
“正是这样。”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说,“可你要知道,他们还会以此为借口解除你研究室主任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