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鲁迪有点不耐烦了。“小母猪,出啥事了?”
这个时候,莉赛尔还在犹豫。她真的能这样干吗?她能这样去报复那个人吗?她能这样去蔑视一个人吗?
她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鲁迪赶上她时,她放慢了脚步,心里还在七上八下。毕竟,邪念已经产生了,湿润的泥土让种子开出了邪恶的花朵。她心里掂量着自己能否真的要付诸行动。到下一个路口时,她停了下来。
“我知道一个地方。”
他们过了河,沿着山路向上走。
“这不是说你就可以一点都不管了。不可能凡事都赖着我。”
“什么事赖过你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吵个不停。在郊外,他们看到了头几个农场。果园的果树好像形容憔悴的雕像,树干灰蒙蒙的。他们抬头看了看,除了空荡荡的树枝和同样空荡荡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鲁迪吐了口唾沫。
他们穿过莫尔钦镇往回走,一路上商量着。
两个人去,”鲁迪提议,“别叫上切默尔,也别叫舒马克,只有你和我。”
女孩无法反对。
她双手痒痒,心跳加速,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听上去不错。”
“那就一言为定。”尽管鲁迪努力不泄漏兴奋之情,他沾着牛粪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意。“明天就去?”
莉赛尔点点头。“明天。”
格兰德大街上每户人家的大门都擦得锃亮,屋顶上的瓷砖像精心梳理过的假发,墙壁和窗户装饰得漂漂亮亮的,烟囱里冒着一个个烟圈。
鲁迪驻足不前。“镇长家?”
莉赛尔认真地点点头,停了一下后说:“他们解雇了我妈妈。”
他们慢慢朝那里走去。鲁迪说天知道怎么才能进去,可是莉赛尔知道。“你真是个孤陋寡闻的人,”她回答道,“孤——”可等他们观察了通向书房的窗户时,她不禁打
“迪勒太太的商店怎么样?”
“那怎么对付她?”
“也许我们先说‘万岁,希特勒’,再偷东西就没问题了。”
他们在慕尼黑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了近一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已经快要放弃这个念头了。“没用的,”鲁迪说,“我越来越饿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都快饿死了。”他又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扭头看看。“你怎么了?”只见莉赛尔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出现了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么没早点想到她呢?
他们的计划完美无缺,只可惜少了一样东西。
他们没有目标。
水果早已过季。鲁迪对洋葱和土豆又不屑一顾。他们对奥图·斯德姆和他自行车上载的农产品也不打主意了。偷他一次已经是不道德了,两次就是十足的恶棍了。
“那我们到底上哪儿去呢?”鲁迪问。
“我怎么知道?是你出的主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