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回
她在冰箱最里面翻出一瓶科罗娜啤酒,拿着走进主卧室。柚木床头柜上的拟感设备配有摄影棚级的电极,她出发去牙买加之前还没这个附件。公司的技术人员定期升级这里的设备。她喝了一口啤酒,把酒瓶放在床头柜上,将电极贴在额头上,躺下去。“好了,”她说,“来吧。”
进入塔丽的肉身,用塔丽的身体呼吸。
我怎么可能取代你——她心想,上一位明星的肉体征服了她——我怎么可能给予人们同样的愉悦?
安琪用塔丽的眼睛望着挂满藤蔓的裂谷,裂谷同时也是林荫大道,她抬起头望着颠倒的地平线、远处的几块网球场,自由彼岸的“太阳”是头顶一条绽放光辉的轴线……
“快进。”她吩咐房屋。
这可不是她预料之中的答案。“是吗?”
“难道不是吗,小姐?”他开始为她剪发,用的是剪刀,这是他的职业特征之一;他拒绝使用激光笔,声称永远不会碰那玩意儿。
“斑岩,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他不是对我说的,但斑岩有耳朵,斑岩的耳朵一向很好。你来这儿的第二天早晨,他就出发去伦敦了。”
“你听说他说了我什么?”
他缓缓点头:“那可真是恐怖的鬼东西。”
“去他妈的,”她说,“我回来了。”
坏笑重新浮现:“咱们先给你洗个头。”
“我昨天才洗过!”
“用什么洗的?不!千万别告诉我!”他赶着她走向楼梯。
肌肉轻松起伏,水泥地面一晃而过,塔丽蹬着自行车在低重力赛车场上骑行……
“快进。”
进餐的场景,天鹅绒吊带在肩膀上绷紧,对面的年轻男人俯身斟酒……
“快进。”
亚麻床单,她双腿之间的一只手,紫色霞光照进平板玻璃,流水的声音……
“说你疯了。时不时吸d。说你幻听。说网络公司的心理学家都知道。”
幻听……“谁告诉你的?”她想在座位上转身。
“脑袋别动。好了。”他继续剪发,“我不能说,但你必须相信我。”
斑岩离开后,来了好几个电话。她的制作队伍迫不及待地向她问好。
“今天下午不接电话了,”她吩咐房屋,“我在楼上看塔丽的节目。”
铺着白色瓷砖的浴室里,他用某种液体按摩她的头皮。
“最近见过罗宾吗?”
他用冷水冲洗她的头发。“拉尼尔先生在伦敦,小姐。拉尼尔先生和我最近连点头之交都不是。来,坐起来。”他拉直椅背,用毛巾裹住她的脖子。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被网络八卦吊起了胃口,这是斑岩的另一项特殊技能。
“因为啊,”发型师说,语气四平八稳,用梳子向后梳理她的头发,“安琪拉·米切尔去牙买加清醒她的小脑袋瓜,他说了些她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