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的斑块。他们打开通往塔楼的门,因疑似听见上方传来某种刮擦声而驻足片刻,随即发现狭窄的螺旋楼梯被擦得干干净净。
塔楼里同样存在灰尘被部分抹除的情况。他们谈到七边形的石柱、翻倒的哥特式高背椅和怪异的石膏像,但奇怪地没有提及金属盒和支离破碎的古老骨架。除了污渍、烧焦痕迹和难闻气味,最让布莱克感到不安的是解释了玻璃破碎声的最后一点细节。塔楼的所有尖头窗都碎了,其中两扇以粗糙而匆忙的方式遮挡住光线,长凳的缎子内衬和坐垫里的马鬃被塞进了百叶窗板之间的缝隙。更多的缎子碎片和成把的马鬃乱糟糟地散落在不久前被擦干净的地面上,就好像某人正忙着恢复塔楼从前帘幕紧紧遮蔽的绝对黑暗状态,做到一半却被打断了。
通往无窗尖顶的竖梯上发现了泛黄的污渍和烧焦的痕迹,一名记者爬上竖梯,拉开水平滑动的活门,将微弱的手电筒亮光投向弥漫着奇异恶臭的漆黑空间,他见到的只有黑暗和门口附近一地各种各样、没有明确形状的垃圾。他的结论当然是欺诈。有人在捉弄这些迷信的山丘居民,或者某些狂热分子为了他们所谓的福祉而蓄意放大他们的恐惧。也可能是一些更年轻、更见过世面的居民精心策划了这起骗局,排演给外部世界看。这件事还有一个好笑的尾声,警方派遣警员前去核实这篇报道,接连三个人找出形形色色的借口来逃避任务,第四个人很不情愿地去了,他很快返回警局,没有在记者的叙述之外补充任何细节。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日记显示出布莱克内心的恐惧和神经质的忧虑像涨潮一样越积越高。他责怪自己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疯狂地猜测下一次电网崩溃将造成何种后果。记录证实,他在后来的雷,bao雨期间曾三次致电电力公司,癫狂地请求公司以最极端的预防手段避免再次断电。记者在探索黑暗的塔顶房间时未能发现装有石块的金属盒和遭受奇异损毁的古老骨架,日记时常会表达出对此事的担忧。他推测这些东西都被搬走了,但究竟被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搬去了什么地方,他就只能瞎猜了。然而最让他担惊受怕的还是他自身的处境,他觉得他的心灵和潜伏于远处尖顶里的恐怖怪物之间存在某种邪恶的联系,正是因为他的鲁莽,那个属于黑夜的畸形魔物才从终极黑暗的虚空中被召唤了出来。他似乎觉得某种力量一直在牵引他的意志,这段时间里拜访过他的人都记得他总是心不在焉地坐在写字台前,隔着西面窗户遥望城区盘旋烟雾背后的远处尖塔林立的山丘。日记不厌其烦地讲述某些特定的恐怖噩梦,声称那种邪恶的联系在睡梦中变得日益强大。他提到一天夜里他忽然醒来,发现自己穿戴整齐地身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