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正常小呆说,“如果一个文明愚蠢到了在牙签口袋上印刷详细使用说明的地步,那我恐怕就不可能神志正常地生活在这
亚瑟和芬切琪很喜欢他。他有着坦诚的迷人气质,总能赶在别人开口之前嘲笑自己。
“你的妻子,”亚瑟左右看看,“提到牙签什么的。”亚瑟说话时一脸警觉,像是害怕他的妻子忽然从门背后跳出来,又跟他唠叨牙签。
正常小呆哈哈大笑,他的笑声轻松自在,一听就知道他经常这么笑,而且乐在其中。
“唉,是的,”他说,“那天我就是这么终于意识到世界已经彻底疯了,于是修建了疯人院把它关在里头,可怜的家伙,希望它能好起来。”
听到他这么说,亚瑟又有点紧张了。
韵,而且还是他在城里寻欢作乐好几晚之后的梦境——尽管笔者无意暗示他确实在城里寻欢作乐过,然而看着他的画作,特别是那幅楼梯叠楼梯的怪画,你却很难不这么想——理当挂在室内的吊灯现在不但在外面,而且还指向天空。
困惑。
正门上方的标记写着:“请入外面,”两人惴惴地进去了。
所谓的“外面”当然就是屋里:粗糙的砖墙,经过漂亮的粉刷,排水管维修得不错,有条花园小径,有几棵小树,还可以通往几个房间。
内墙向前延伸,古怪地聚拢,在尽头处重又打开,像是把整个太平洋拥入怀中,制造出的视觉幻景连埃舍尔见了都要皱眉,沉思这是怎么做到的。
“到这里,”正常小呆说,“我们就在疯人院外面了。”他指着粗糙的砖墙、粉刷和排水管说。“走过那扇门,”他指着先前所走的那扇门说,“你就进了疯人院。我尽量用心装潢,好让患者高兴,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我自己反正再也不去了。要是受到诱惑——最近越来越少——只需要看看门上的标记就能让我躲开。”
“那个标记?”芬切琪面露困惑之色,指着附有说明文字的蓝色铭牌说。
“是的,最后正是这几句话让我遁世隐修。事情来得很突然。一眼看见,然后我就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标记上写着:
捏住牙签的中央位置。在口中润湿尖端。插进牙缝,钝头贴近牙龈。进进出出时动作需轻柔。
“哈啰,”约翰·华生,也就是“正常小呆”说。
很好,亚瑟和芬切琪心想,“哈啰”属于我们还应付得了的东西。
“哈啰,”他们答道,都令人惊讶地露出微笑。
他有好一会儿很古怪地不愿谈起海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要亚瑟和芬切琪一提海豚,他就回答“我忘了……”不过倒是颇为自豪地领着两人观赏居所的怪异之处。
“给我带来乐趣,”他说,“虽说有些古怪,而且也不会造成好眼镜师弥补不了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