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来逮捕你啰!咱们就在门口啦!咱们上楼!逮到!”
这话把费伯吓坏,他心脏衰竭而死。
全是好素材,扣人心弦。不得不强捺住冲动,才没把它添入小说新版中。
最后点,有许多读者来函抗议克拉莉丝失踪,纳闷她出什事。特吕弗也有同样好奇,于是在他电影版中救克拉莉丝,安排她跟那批流浪森林中“书者”们在起,背诵他们书连祷文。也有挽救她冲动,因为毕竟,尽管她喋喋不休近乎愚昧梦呓,但从许多方面而言,她促成蒙塔格开始对书和书内容感到好奇。因此,在
书回家,结果多年驼背。哲学、艺术史、政治、社会科学、诗词、论文,随你挑,统统吃。而后……而后……”消防队长声音渐失。
蒙塔格怂恿道:“而后怎样?”
“啊,体会人生。”消防队长闭目回忆,“人生,寻常人生,就那回事。不怎完美爱情,破灭梦想,堕落性生活,不该死朋友猝死,有人被杀,亲近人神经失常,某个母亲缠绵病榻,某个父亲突然z.sha——象群惊逃,疾病蔓延。可无论是暗譬或明喻,怎也找不到本适合书可以适时塞住崩闸倾壁,挡住泛滥洪水。等到年过三十,逼近三十岁之际,振作自己,并拢每根断裂骨头,每公分擦伤、瘀伤、留下疤痕肌肤。揽镜自望,却发现个老头儿躲藏在个年轻人惊恐脸庞后头,看见股对万事万物憎恨,于是打开那整间图书室里书,结果发现什,什,什?”
蒙塔格猜测:“书页是空白?”
“没错!空白!哦,书页上是有文字,没错,但那些字就像热油洒过眼睛。毫无意义。没给任何帮助、慰藉、安宁、庇护,没有真爱,没有休息,没有光明!”
蒙塔格回想道:“三十年前……最后批图书馆被焚……”
“猜对。”比提颔首,“结果既没有工作,又是个失败浪漫主义者——或随它是什鬼玩意——申请加入消防员训练班。头个冲上楼,头个进入图书室,头个站在同胞们永恒炽燃熊熊炉心内,给煤油,给火炬!
“课上完。你走吧,蒙塔格。出去!”
蒙塔格怀着对书本前所未有强烈好奇离去,他即将成为个社会边缘人,即将遭到追捕,而且险些毁于机器猎犬——笔下柯南道尔巴斯克维尔猎犬。
在舞台剧中,老头儿费伯,这位整夜跟蒙塔格交谈、(透过海贝耳机)退而不休教员,为消防队长所害。怎回事呢?比提怀疑蒙塔格受这样枚秘密装置指点,于是拳将它敲出他耳朵,对藏身远处教员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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