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老黄坐
车跑在前头，最先来到水塘。
下车他就忙碌起来，拉警戒。老黄好半天才下到塘底，淤泥齐腰深。他走过去，把车牌抹干净看看，正是于心亮3042。
从塘底上来，老黄整个人分成
上下两截，上黑下黄，衣袖上也净是塘泥。小崔叫他赶紧到车上脱下裤子，擦擦。老黄依然微笑地说，没事，泥敷养颜。他站在辆车边，目光朝水塘周围逡巡，才发现村里人都在看他，清色挂着浅笑。老黄往自己身上看，看见两种泾渭分明色块，觉得自己像颗胶囊。同时，他心底很惋惜，这天聚到水塘人太多。水塘周围泥土是松软，若来人不多，现场保留稍好，那
沿塘查找，可能还会看见车辙印。顺着车辙，说不定会寻到另些有价值东西。但这多人，把整个塘围都踩瓦泥似踩遍，留不下什。去到村里，老黄把村长、村支书还有水塘承包人邀去处农家饭庄，问些情况。他问，这水塘，外面知道人多？村长说，每个村都有水塘，这口塘又没什特别。老黄问承包人，来钓鱼人多不多？承包人说，
这主要是搞养殖。地方太偏，不好认路进来，只是附近几个村有人来钓鱼。再问，有没有人看见那车开进村？村支书说，村子很少有车进来。这车肯定是半夜开来，要不然，村里肯定有人看见。桌饭菜就上来。几个人撑起筷子，发现老黄不问问题，有些过意不去。这几句回答就换来桌酒菜，似乎太占便宜。承包人主动问，黄同志，还有什要问？老黄想想，问他，晚上怎不守在塘边啊？承包人说，是这回事。鱼已经收茬儿，刚投进鱼苗，撒网也是空，鱼苗会从网眼漏掉。老黄又问，哪些人知道你刚换苗，晚上没人守塘？承包人回答，村里人知道，常来钓鱼也知道。村长也想表现好点，再答几个问题，但老黄说，行行，够多。然后举起酒杯敬他们。
老黄和小崔调取水凼村及周边七个村20至50岁男性户籍资料，统统筛查遍。八个村在这个年龄段男人，统共两千人不到。如果小崔数月前面对这工作量，会觉得那简直要把人压垮。前番查帽子把他性情磨下，现在他觉着查两千人资料不算难事。小崔小朱小贵三人各花三天时间，把户籍资料仔细过遍，先是打五折筛出九百三十人，然后进行二道筛，在这个基础上再打五折，筛至四百四十人左右，拿去让老黄过目。
老黄本打算用五天时间筛人，但第二天早，他打开头份档案，就浮现出个长鱼泡眼男人。老黄心里忽然有抵实感。他清晰记得，是在于心亮灵堂上见到过鱼泡眼。那人当晚把小于叫出去。鱼泡眼叫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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