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不知在何处响起。银辟法斯特拨动一个开关,音乐戛然而停。
有个声音说,“这……”银辟法斯特拨动一个开关,声音戛然而停。
“听我给你们说说吧,”他静静地说。
这地方很祥和。亚瑟觉得很高兴。连福特都一脸喜气。他们朝小镇方向走了一小段路,脚下草地的信息幻象富有弹性,舒适宜人;花朵的信息幻象甜蜜而芬芳。只有银辟法斯特满脸忧色,郁郁寡欢。
他停下来,抬头望去。
觉到骇人听闻的灾难、深不可测的恐惧和撼天动地的摇震,而这些总和某些重复出现的特定画面有所联系,在犹如雪崩的历史变动之中,只有这些图像清楚地呈现在眼前:仨柱门,硬质小红球,硬质白色机器人,还有一些不那么清晰的东西,某种暗沉沉、阴森森的东西。
还有另外一种感觉也从惊心动魄流过的时间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若是逐步加速播放一连串缓慢的咔哒声,那么每一下咔哒声都会失去明确的界限,渐渐变得像是持续不断的声响,而音调也会随之攀升;与此类似,此时此刻,一连串单独的印象也渐渐变得像是某种持续不断的情绪——但又不是一种情绪,即便真是一种情绪,那也肯定是毫无感情的一种情绪。这是恨意,无法和解的恨意。它冷冰冰的,不是冰那种冷,而是墙壁那种冷。它不针对任何个人,不是在人群中乱挥拳头那种不针对个人,而是电脑签发的停车告票那种不针对个人。而且,它很致命——再补充一句,不是子弹或利刃那种致命,而是横在公路上的一道砖墙那种致命。
正如不断攀升的音调会发生质变,在攀升的过程中产生谐波,这种毫无感情的情绪似乎也攀升成了无法容忍但又无法被听见的嘶喊,但接着就忽然变成了饱含愧疚和失落的嘶喊。
忽然,它停下了。
亚瑟忽然想到,旅途既然来到了终点——只是形式上的说法而已,更确切地说,来到了刚才模糊体验到的所有一切的起点——那么,有些极度险恶的事情就即将发生了。想到一个这么富有田园牧歌风范的地方即将遭遇极度险恶的事情,他顿感沮丧。他还抬起头看了看,但天上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会马上攻击这个地方吧?”他说。他明白此刻正在走过的只是一段录
他们被抛在一个静谧的傍晚,站在一座静悄悄的小山顶上。
日头正在落山。
他们周围,绵延起伏的绿色山野如和缓的波浪般伸向远方。鸟儿唱着它们对所有这些的看法,观感大体而言相当不错。稍远处能听见孩童嬉戏的声音,声音源头再过去些的地方,薄暮微光勾勒出了一个小镇的轮廓。
镇上多数是低矮的白色石砌房屋。天际线起伏和缓,令人愉快。
日头就快落到地平线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