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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碎片:三月,199—(4 / 12)

,人群已经十倍稠密,那个男人喊声听得不那清楚。亨利把玛丽托在肩膀上,往人群深处挤。人们凭衣着认出他是个z.府部门职员,冷淡地往旁边让开。现在可以看见。圆圈中央是面漆黑油亮扁鼓,端蒙着动物皮,那个男人站立旁,身形笨重蹒跚如熊,正赤手击鼓。湿透红色麻布袋绕在他身上犹如宽袍。他头发红而干枯,几乎垂至腰部。裸露在外胳膊上毛发浓密暗哑仿佛兽毛。他连眼睛也是红

他不是在喊话。随着每下鼓声震荡,他就发出声深沉响亮咆哮。他直盯着人群中东西。亨利顺着他视线,看见个生锈大铁皮罐在人们手中传递,听见硬币丁零作响。接着他看见人群中闪过道微弱反光。那是把长剑,带着微微弧线,有个装饰性手柄。众人伸手去握它,触它,以确定那是把实实在在家伙。它与饼干罐做着反向运动。玛丽揪着亨利耳朵要求解释。他继续往里面挤去,直到从里算起第二圈。铁皮罐过来,亨利感觉到那男人红色怒目正盯着自己,往里面投三枚小硬币。男人敲着鼓,咆哮着,铁皮罐继续传递。

玛丽在亨利肩头颤抖,他摸摸她裸露膝盖表示安慰。忽然间那男人开始说话,两声粗鲁吆喝,话音浊重而含糊。亨利留神听清,同时也第次看见那个女孩。“毫不见血……毫不见血……毫不见血……”她远远地站在另边,约摸十六岁,从腰部起上身赤裸,光脚。她站着纹丝不动,两手垂在身侧,双脚并拢,目光盯着脚下几尺远地面。她头发也是红色,但发质好,被修剪得很短。腰上裹着块麻布袋。她是那苍白,人们完全可能相信,她没有血。

鼓声咚咚,持续震响。剑回到男人手中。他把它高举过头顶,对着人群瞠目而视。人群中有人给他拿来饼干罐。他往里面瞧瞧,摇摇硕大头。铁皮罐又回到人群中,鼓声加速。“毫不见血,”男人吼道。“穿腹透背,毫不见血。”罐子又到他手中,他再次拒绝。众人非常着急。后面人向前推搡着,把钱扔进来。那些已经给朝没给人吼叫。争吵爆发,但铁皮罐在被填满。第三次被送还时,它终于得到认可,众人松口气。鼓声停止

那个男人晃晃头,命令那女孩,显然是他女儿,走到圆圈中央来。她站在油桶和她父亲中间。亨利看见她腿在颤抖。人群很安静,急切地不想错过分毫。广场上传来小贩吆喝声,仿佛出自另外个世界。玛丽忽然叫起来,声音因害怕而细弱:“她要做什?”亨利冲她嘘下,那男人把剑交到女儿手中。他目光没有离开她,而她看来也无力看向别处,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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