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普拉斯兰公爵夏尔·洛雷·雨果·德·舒瓦瑟尔·普拉斯兰阁下,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全身再度被冷汗所浸透。
借着窗外透入月光,他下意识地往卧室门口看去。
那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再度进入个新噩梦当中。
自己在睡前特意用书柜挡住卧室门被打开,几道穿着黑色衣服人影站在自己床前,投下意义不祥阴影。
“是,那又怎样?您也可以有您自由,完全不会去管。”
“您怎能说出这种话来?是您妻子啊!”
“对此,深表遗憾。”
直到最后。
“你这个密谋分子,要去告发你!”妻子突然说出句让自己心神俱丧话来,然后转身就走。
自己又听到,不知道第几回听到。
她确缺少风趣,十分笨拙,既不会说笑,也不会争论,有时又没有分寸。有时候说出来话甚至能气死人——因为总是实话,没有什比实话更气人。
“您花着从父亲那里得来财产,却又讨厌他……先生,难道这不是卑劣吗?”
“个裁缝孙女儿?没错,但是请想想,您父亲在德意志是干什!”
……
“她是德·拉波塔伯爵独生女,能给您带来百五十万嫁妆和未来超过五百万遗产。”在书房中,父亲严肃地看着自己,“您得像敬爱法郎那样敬爱她,得象关心遗产那样去关心她父亲,希望您能做到。”
“会,父亲。”年轻自己在父亲面前做出保证。
因为年轻,完全不知道保证与承诺重量。
“您听到普拉斯兰公爵夫人说话吗?亲王殿下脸色都不对劲……”
“可怜女人,她真……真不适合到宫里来呢。”
“醒来得倒是很及时呢。”个人出声。
“你去死吧!”
等回过神来时,自己手已经掐在她脖子上。
直至死去,范妮直在盯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来是什?
是憎恶还是悔恨?是不甘还是解脱?
已经不可能去问她。
二十年婚姻里充满争吵,直到最后厌倦和冷漠,大多数人婚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自己曾以为可以和其他人样,辈子这样过下去,直到那天。
又次争吵。为什?
“您和那些戏子们事情,以为不知道吗?”
“这是事。”
“是您妻子啊!”
“幼稚得出奇。”
“怎!象公爵这样人怎会选择……?”
“她有百五十万嫁妆,未来还能继承超过五百万遗产,难道这个不值得尊敬吗?”
“哦,夫人真是迷人!”
“至少迷人到能让人忘记她是个科西嘉小裁缝孙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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