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开始描述昨天您有幸与之攀谈那个人,就已经猜到几分是谁。说实话,柏辽兹那种做法使感到很意外!按说,您嘛,当然,还处于童蒙状态,”客人说到这里又表示下歉意,“可是他柏辽兹,据耳闻,总还是个读过不少书人呀!那教授讲头几句话就把心中种
“您说‘他’,他到底是什人?”伊万激动地晃动着两只拳头问道。
客人凝视着伊万眼睛反问道:
“您听不会惊慌吧?们这些住精神病院人可都不怎可靠啊……不会出现招呼医生、打镇静剂之类麻烦吧?”
“不会!不会!”伊万扬声说,“您快说呀,他到底是什人?”
“那好吧。”客人答应。他郑重其事地、字顿地说:“您昨天在牧首湖畔遇见就是撒旦。”①
方。
这时,神秘客人祈祷似地双手合掌,低声说:
“啊,真让猜中!啊,全都预料到!”
听到柏辽兹惨死地方时,客人还莫名其妙地插两句话,他眼睛里仿佛燃起仇恨火焰:
“太遗憾,怎没有让批评家拉铜斯基①和文学家穆斯季斯拉夫·拉夫罗维奇遇到柏辽兹那种事?!”他气狠狠地说,然后又用极低声音催促道:“接着讲!”
①撒旦,希伯来文译音,在犹太教和基督教故事中为魔鬼、魔王之名。但在《圣经·约伯记》中撒旦又表现为上帝众侍者之,其职司为在上帝同意下来到人间观察世人,并对人进行种种考验。
伊万说到做到,果然没有惊慌,但还是感到极大震动。
“这不可能!撒旦是不存在。”
“算吧!不管别人怎说,您总不能再这说。看来,您还是头几个身受其害人。您自己也明白,现在您已经落到精神病院里,可您还在谈论什没有撒旦。真奇怪!”
伊万被他说得晕头转向,不再吭声。只听客人继续说:
①拉铜斯基(囗)这个姓氏使人想到囗(黄铜)。黄铜徒有黄金闪光,并无黄金品质。
讲到大黑猫在电车上举着钱向售票员买票时,客人简直乐不可支,他忍着笑,差点儿憋住气。伊万也为自己成功描述感到鼓舞,不由得学着公猫把角银币举到胡子旁边样子,在地上蹲着跳起来。接着他又讲“格里鲍耶陀夫之家”发生事情。最后,他愁容满面,十分伤感地结束自己叙述:
“这样,就被送到医院里来。”
客人对他深表同情,扶着可怜诗人肩膀说:
“诗人,您真不幸!不过,亲爱,这全怪您自己呀。您不该在他面前那放肆,甚至有些蛮横无礼。看,您这是自作自受。这还得干恩万谢呢,您为此付出代价还算比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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