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瓦列奴哈边关门,边瓮声瓮气地说,“还以为你已经走呢。”
他在写字台对面软椅上坐下来,连帽子也没摘。
应该说明,里姆斯基机敏向来是众所周知,其感觉灵敏度可以与世界上任何地震观测站最佳地震仪媲美。因此,他当然立即觉察出瓦列奴哈回答中包含着点可疑之处:怎回事?既然以为已经走,为什还到办公室来?他
机,但两次又都把手缩回来。办公室里静得像坟墓样。忽然他眼前电话猛地自己响起来,吓得他哆嗦,手脚都凉半截。他想:“看来,神经系统是严重失调。”随手抓起听筒。只见他身子向后闪,脸色立刻变得像张白纸。电话里传来是个安详而妩媚,甚至*荡女人声音,她轻声对他说:
“里姆斯基,往哪儿也别打电话,否则对你不利!”
听筒里随即沉默。协理感到脊梁骨发冷,浑身起层鸡皮疙瘩。他放下听筒,不知为什回头瞅瞅身后窗户。窗外械树刚刚长出新叶,透过稀疏树枝,他看到轮明月在轻纱般薄云中穿行。不知为什,他目光被那树枝吸引住,盯着它看,越看越为种强烈恐惧感所控制。
他好容易才把视线从洒满月光窗户上移开,站起身来。他不敢再想什挂电话问题,现在只考虑件事:最好尽快离开剧院。
他凝神听听,整个剧院寂然无声。他忽然意识到:这长时间剧院二层楼上只有个人呀!这使他像孩子似地胆怯起来,想到自己不得不独自经过几道空荡荡走廊,还要下楼梯,不由得浑身打战。他神经质地抓起桌上魔术钞票塞进皮包,想咳嗽声给自己壮壮胆,但咳嗽声却显得那沙哑无力。
这时,他忽然觉得有股潮湿而腐烂气味从办公室门下边钻进来,使他脊背发冷。偏偏挂钟突然响起来,又把他吓得哆嗦。钟敲十二下。接着,他听到似乎有人用钥匙在轻轻转动门上英国造碰锁,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用两只直冒冷汗手紧紧抱住自己皮包,心想,如果碰锁转动声继续响,他就忍不住要尖声狂叫。
房门终于屈服于人力气——它被打开,里姆斯基看见总务协理瓦列奴哈悄悄地走进来。他觉得两腿软,扑通声跌坐在安乐椅上,长出口气,脸上做出种类似谄媚微笑,低声说:
“天哪,你可把吓坏!”
确,这样骤然出现,谁都会大吃惊。但是,总务协理出现同时也值得高兴:这连串怪事总算露出点点头绪。
“来,来,快说说,到底是怎回事?!”里姆斯基用嘶哑嗓音问,极力想抓住这点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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