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地上公民证,把它递到波普拉甫斯基颤抖不已手里,然后他手提起钢纸箱,手打开门,挽住波普拉甫斯基胳膊,把他拉到门外楼梯口。波普拉南斯基软绵绵地倚在墙上,那人却不用任何钥匙便打开波普拉甫斯基手提箱,从里面取出只用油透报纸包着、已经缺少条腿大烧鸡。他把烧鸡包放在楼梯口旁边,又从提箱里取出两套衬衣、刮脸用具、本薄薄书和个小盒子。他把这些东西放在地上,脚统统踢到楼梯上,只留下那只烧鸡。空提箱也跟着滚下去,听它在楼下咚声响,便知道箱盖已经摔掉。
然后,这个红头发强盗抓住烧鸡鸡腿,猛地抡将起来,朝着波普拉甫斯基脖颈用力打去。烧鸡身子弹出去,只剩下条鸡腿留在阿扎泽勒手里。十是,正像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所真实地描述那样,“奥布浪斯基家里,切都混乱。”①托尔斯泰看到眼前情况也定会这说。是!波普拉甫斯基眼睛里切都混乱。他觉得有个长长火花从眼前掠过,接着便蹿来条黑色长蛇,使仲春五月明亮白天霎时间变得暗淡无光。他手里握着公民证,身子顺楼梯滚下去。滚到楼梯拐弯处,他脚踢碎块窗玻璃,身子这才在楼梯磴上停住。那只没有腿烧鸡也跳,跳地滚下来,从他身旁落进楼梯护栏中间。留在楼上阿扎泽勒这时已经三口两口啃光鸡大腿,把根大腿骨插进紧身服侧兜,回到门内,随手砰声关上大门。这时波普拉甫斯基听到有人正小心翼翼地上楼来脚步声。
①《安娜·卡列尼娜》开篇第二句话。
波普拉甫斯基又往下跑层,在楼梯平台处把木椅上坐下来,喘口气。
个五短身材小老头顺楼梯走上来。他穿身茧绸料旧式西装,戴顶硬质绿带草帽,愁眉不展,显得异常悲伤。他走到波普拉甫斯基身旁停下,忧伤地问道:
“这位公民,想向您打听下,第50号住宅在哪儿?”
“往上!”波普拉甫斯基简短地回答。
“非常感谢您,公民。”那人仍然很忧伤地道声谢,朝上走去,而波普拉甫斯基则站起来朝下跑去。
这里读者可能要问:波普拉甫斯基是不是往民警局跑,去控告几个强盗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施行野蛮,bao力?不。可以很有把握地说:绝对不是。波普拉甫斯基难道会跑进民警局去报告这样事?说刚才有个戴眼镜黑猫检查他公民证?然后又有个穿黑紧身服。腰里插着刀人?……不,他才不会呢!马克西米利安·波普拉甫斯基是个真正聪明人!
他已经跑到楼下,忽然发现层楼大门口旁边有个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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