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叉腰,长长黑斗篷后襟曳到地上,活像个阿玛宗人①,“您就让他吹声吧。在启程远行之前觉得有些感伤。主公,这也很自然吧。甚至在个人明知行程终端会有幸福情况下仍然会这样,是吧?所以,您就允许他逗大家开开心吧,不然真怕最后会哭哭啼啼呢,那可就把个大好行程给搅!”
①或译为“亚马孙女人”,古希腊神话中个尚武善战妇女族,组成女人国。关于阿玛宗人神话在中世纪流传很广,有人曾在美洲寻找这女人国,故有亚马孙河命名。
沃兰德朝河马点点头。河马顿时精神振奋,跳下马来,把两个手指放进嘴里,鼓起两腮用力吹声。玛格丽特只觉得耳朵里轰隆隆地响,坐下马骤然竖起前蹄,树林中传来哗啦啦干树枝落地声音,大群乌鸦和麻雀飞起来,个高大尘土柱向河边旋转而去。还远远看见行驶在莫斯科河中码头附近渡船上,几个乘客帽子被刮进河里。大师被哨声惊得颤抖下,但他并没有回头,而是更加不安地做起各种手势来——他向空中举起只手,仿佛在向那个城市发出威胁。河马颇为自负地回头看看。
“吹声,这不假,”卡罗维夫像是宽宏大量地评论道,“确实是吹声,不过,说句公道话,吹得实在稀松平常!”
“本来嘛,又没当过唱诗班指挥。”河马矜持地绷着脸回答他,同时忽然向玛格丽特挤挤眼。
“还是让来照早年样子试试吧!”卡罗维夫说着,搓搓手,吹吹手指头。
“不过,你可要当心,当心啊,”骑在马上沃兰德严肃地说,“可不许闹到伤害人身程度!”
“主公,请您放心,”卡罗维夫只手捂在心口处回答说,“汗开玩笑,仅仅是开个玩笑……”他说着,便向上挺身子,立刻长高大截,仿佛他整个人是橡皮做般。然后他用右手手指巧妙地勾成个花形,身子像螺丝似地朝面扭两圈,然后又猛然向相反方向还原回去,同时发出声嗯哨。
玛格丽特不是听见,而是看见这声唿哨,因为它把她和她胯下那匹烈马起吹出去足有十俄丈开外。她旁边棵大像树被吹得连根拔起,地面裂开许多条大缝,直伸延到河边,河岸上很大片土地,连同地上码头设施和餐厅,统统移到河中。河水像沸汤样翻滚,掀起高高浪头,整个条渡船被抛到河对岸绿油油低洼地上,然而船上乘客却个个安然无恙。只被巴松管这声唿哨吹死乌鸦,吧喀声落在玛格丽特正在打着响鼻马前。这声唿哨把大师也惊动,只见他两手抱住脑袋,急忙朝等待他同伴们跑回来。
“喏,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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