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示威是早在史前时代就已经存在肢体语言,而且几乎是全人类通用,不是吗?这就跟咬嘴唇、用拳头猛砸坚硬墙壁样……”
若槻回忆起菰田重德咬手时模样,眼神写满疯狂,好似走投无路困兽,瞳孔收缩,细如针尖,这表明他本人也感到这行为带来巨大痛苦。他做到这个地步,究竟要向若槻传达怎样信号?
不必阿惠点破,若槻也能大致猜出那种自残行为意味着什,激愤、威胁,抑或复仇宣告?
两人默默走在白川大街上。片刻后,他们来到某栋大楼地下层,推开扇门,门上挂着“纸莎草餐厅”字样招牌。
明明没有订座,老板笹沼却带他们去靠墙位置,因为笹沼是比若槻他们高几届学长。他曾骑自行车环游世界,遍尝各国美食,回国后便开这家餐厅,以重现那些美味。若槻上学时曾在这里打过短工,因为这层缘分,他经常和阿惠起来捧场。
就是专门对付这种人,现在是理赔课把手。他说他当年挨过不止次揍,不过也没受太重伤。”设乐课长那张温厚老实却也饱经风霜脸浮现在若槻脑海中。
“他开始也很蒙。毕竟上班族世界跟,bao力没什交集,长大以后挨过打人又有几个啊。但设乐课长告诉,他到最后反而是巴不得对方动手。因为先动手必然理亏,挨过打以后再谈就有优势,实在不行还能报警。能想得这开,确实也没什好怕。”
阿惠默默听着。
两人爬到坡顶,在银阁寺路左转。直往前走,便是片平缓山坡。再往前走几千米,就是滋贺县大津市。
“觉得你在对付那个人,跟打那位课长家伙有很大差别。”阿惠冷不丁来这句,听得若槻怔。
若槻痛感环境确实能影响人心情。两人用红酒干杯,菜肴陆续上桌,不知不觉中,阿惠拾回往日开朗。
餐厅壁龛中摆着新晋艺术家打造各色创意陶器。阿惠正后方作品形状独特,周围长圈尖角,让人联想到古代祭祀器皿,葱黄油绿釉彩在灯光映衬下分外动人。
“每次看到这样作品,都不由得感慨人心是那样多姿多彩,”阿惠回头欣赏那些陶器,如此赞叹,“你知不知道,学这多年心理学,总结出头号真理是什?”
“不知道。”若槻只能想出会惹阿惠发火答案。
“每个人,
“还是刚才那个话题?差别在哪儿?”
“你不是说那个K把自己手咬得鲜血直流吗?普通人可干不出这种事。”
“他确实不太正常。”
“……意思是……那可能是某种信号。”
若槻放慢脚步,望向阿惠脸:“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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