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们今天就先告辞。”葛西压低声音说道,许是不忍心再多看重德眼。若槻也松口气,正要转身离开。
“哎,等等。”幸子叫住他们。葛西回头望去,神色紧张,不知她意欲为何。
“这次给是严重残疾钱吧?那他要是死,是不是能再赔笔啊?”
负责治疗菰田重德波多野医生态度爽快,讲述起事故详情。
“事故发生在9日晚上十点左右。接到右京区家小工厂拨打急救电话后,救护人员立即赶往救助。可不知为什,两个离断肢体都没被立刻找到……”
“哪里痛啊?”
“手……”
“手?”
“手指尖好痛……”
幸子脸顿时涨得通红,似乎在拼命憋笑。如果若槻和葛西不在,她怕是会狂笑不止。
用累赘。
他迟早会死在幸子手上,若槻产生几近确信预感。
“不过希望你们这回赶紧把钱打来,别跟和也那次似推三阻四。”
说着,幸子将目光投向若槻。若槻只觉得自己险些身子缩。刹那间,他对这个面无表情、看似愚钝中年妇女生出巨大恐惧。
“啊啊……唔唔……”有声音从病床上传来。若槻心里咯噔下,抬眼望去,只见片刻前还跟雕像般动不动重德竟跟金鱼似,嘴巴开合。
“您说‘离断肢体’是?”若槻问道。
“就是被切下来那部分。因为菰田先生情况十分危急,找到断肢再走就来不及,于是他们就先把人送来医院。”波多野医生很是遗憾地
“瞎说什呢,哈哈哈……你早就没手。”
“手……好痛……”重德喃喃道,仿佛在说胡话。
若槻心想,肯定是幻肢痛。听葛西说起当年断指族事件后,他曾查阅过百科全书。感到被切断肢体仍然存在现象,在医学上被称为幻肢或幻觉肢。如果断肢前肢体就有疼痛,这种感觉可能会在断肢后继续留存在神经中,导致病人对不存在部位感到疼痛,这就是幻肢痛。
据说成人幻肢痛往往会持续数年。重德不仅失去双臂,还会在未来很长段时间里被这种不讲理痛苦反复折磨。
“都说你没手,看清楚,喏。”幸子拧着重德头,试图让他看清那双缠着绷带、好似树桩断臂。
“嗯?怎啦?”
幸子把耳朵凑到重德嘴边,重德又呻吟着说些什,但若槻听不到。重德看着那个俯视着自己可怕女人,眼神中尽是绝望渴求,盼着她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若槻愕然。他遭这多罪,却仍未挣脱她束缚,仍在她掌控之中。
难道他已注定要继续被她摆布,直到生命最后刻,直到被她敲骨吸髓?
“……好痛。”重德终于挤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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