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也是知识。他能算出来吗?”
她迟疑下,“会,他能。”
笑,没吱声。
“有什可笑?”她说。耸耸肩,她气不打处来。她需要被证伪。“你为什总是问这些无厘头问题?”
还是耸耸肩。“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指所有切。”
月经来,得弄下。”没理会她叫喊,直把这段写完,觉得这特别紧要。假如留待稍后,将会丧失某些细节。这时已听不见梅茜喊声,还以为她在卧室。可是当打开门,却见她手拿只鞋挡在面前。她猛地用鞋跟砸向头,稍偏身但躲闪不及,鞋跟挂到耳朵上,划好大条口子。
“这下好,”梅茜边说着绕过走进洗手间,“现在们都流血。”说完砰地摔上门。拾起那只鞋,声不吭地耐心等在盥洗室门外,另只手用手绢捂住流血耳朵。梅茜在里面大约待十分钟,她刚出来就被不偏不倚击中头顶,没有任何机会侧身。好会儿她站在原地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
“可怜虫。”她吐出几个字,然后径直走去厨房料理伤口,消失在视线之外。
昨天晚餐时候梅茜宣称如果个人在密室里闭关,只需凭借副塔罗牌就能获知切。那天下午她在读这些书,牌铺得满地都是。
“他能从牌里算出瓦尔帕莱索街道图吗?”问。
梅茜拍着桌子喊道,“你混蛋!你为什老是拿话噎?你为什从不说些实在?”说到这里,们彼此都认识到,们无论谈什都只会导致这样场面,只得痛苦地缄口。
如果不厘清围绕在M身上疑云,日记整理工作就无法开展下去。在十五年里不时来晚餐,为曾祖父理论提供大堆素材之后,M从日记里断然消失。12月6日星期二,曾祖父还邀请M星期六来共进晚餐,尽管M来,可曾祖父在那天日记里只是简单地写道,“M来晚餐。”以往他们席间谈话无不花费很长篇幅记录。星期,12月5日,M也曾来赴晚餐,那天谈话内容涉及几何,而此后这星期日记全都围绕着这个主题。看不出两人有过丝毫龃龉。相反,曾祖父离不开M。M为他提供素材,M深谙今世风尚,他对伦敦如指掌,多次到过欧洲大陆。他熟知社会主义和达尔文学说,在自由恋爱运动圈
“你傻帽。”她答道。
“牌能告诉他如何开洗衣店,如何煎蛋卷,如何做血透?”
“你内心如此狭隘。”她嘟哝道,“如此狭隘,如此平庸。”
“他行吗?”不依不饶,“那告诉M是谁,还有为什……”
“这些无关紧要,”她咆哮道,“又不是非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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