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俞琼微笑着
泊后来把朱芸抱下窗台，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把朱芸扔到地上，整个身体像发疟疾似
不停颤抖，而且无法抑制。杨泊就把棉被披在身上，绕着朱芸走
几圈，他对朱芸说，你行为令人恐怖，也令人厌恶。他看见朱芸半跪半躺在地上，手里紧捏着
把水果刀，朱芸眼神飘荡不定，却明确地含有某种疯狂挑战性。请你放下刀子，杨泊上去夺下水果刀，随手扔出窗外。这时候他开始感到愤怒，他乒乒乓乓关上窗子，边大声喊叫，荒谬透顶，庸俗透顶，这跟离婚有什
关系？难道离婚都要寻死觅活吗？
豁出去。朱芸突然说句，她声音类似低低呻吟，要死大家起死，谁也别快活。
你说什？杨泊没有听清，他回过头时朱芸闭上眼睛。滴泪珠沿着鼻翼慢慢滚落。朱芸不再说话，她身上丝质睡袍现在凌乱不堪，遮掩着部分冻得发紫肉体。杨泊皱皱眉头，他眼中这个女人就像堆粉红色垃圾，没有生命，没有头脑，但它散发腐臭将时时环绕着他。杨泊意识到以前低估朱芸能量，这也是离婚事宜拖沓至今重要原因。
星期三下午是例行约会时间，地点在百货大楼鞋帽柜台前。这些都是俞琼选定，俞琼对此曾作过解释，因为星期三下午研究所政治学习，当杨泊电话拨到研究所会议室时，俞琼就对领导说，舅舅从广州来，要去接站，或者说，男朋友让汽车撞，马上去医院看他。至于选择鞋帽柜台这种毫无情调约会地点，俞琼也有她理由。这个地方别出心裁，俞琼说，可以掩人耳目，也不怕被人撞到。们尽管坐着说话，假如碰到熟人，就说在试穿新皮鞋。
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张简易长椅上。有个男人挤在边试穿双白色皮鞋，脱旧穿新，然后又脱新穿旧。杨泊和俞琼都侧转脸看着那个男人，他们闻到股脚臭味，同时听见那个男人嘟囔句，不舒服，新鞋子不如旧鞋子舒服。俞琼这时候捂着嘴笑起来，肩膀朝杨泊撞下。
你笑什？杨泊问俞琼。
他说话富有哲理，你怎点反应也没有？
笑不出来。每次看见这多人，这多脚，就烦躁极。们不应该在这里约会。
他说新鞋子不如旧鞋子舒服，俞琼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杨泊，肩膀再次朝杨泊撞下。这个问题你到底怎想？
他是笨蛋。杨泊耸耸肩膀，他说，他不懂得进化论，他无法理解新鞋子和旧鞋子关系。这种似是而非话不足以让们来讨论，们还是商定下以后约会地点吧，挑个僻静公园，或者就在河滨带，或者就在你宿舍里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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