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姐妹们都朝屋里挤,起劲地扮演母亲帮手角色。她们出生到现在,干家务活可从没这卖力过。只有个原因:她们怕走出家门。露丝·梅有个古怪想法,她觉得邻居都很想吃她。蕾切尔呢,稍有风吹草动,就说看见臆想中蛇,还边说“天哪天”,边翻白眼,宣称接下来十二个月都要待在床上。如果生病能得奖品,那蕾切尔准儿能抱回大金砖。但她很快就无聊起来,跑出来看大家都在忙活些什。她和艾达、露丝·梅帮着拆包、整理房间。第项任务就是把所有蚊帐都拽出来,缝成顶顶帐篷,分别盖住们那几张模样小床和父母大床。疟疾是们头号敌人。每个礼拜天,们都要吞奎宁片。那药片苦极,弄得舌头就像条腌制鼻涕虫,真想把它从嘴里倒腾出来。但昂德当太太提醒过们,不管吃不吃药片,要是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血液里奎宁就还是不顶用,人照样没救。
对这种吸血寄生虫开战,个人并不想掺和。宁愿帮父亲打理菜园。反正向都喜欢到户外干活,烧垃圾啦,除草啦,而姐妹们则为到底谁洗碗之类事吵个不休。在家里,每年夏天们都有片很出彩菜园,所以父亲想到把种子揣在兜里带过来也是顺理成章事:肯塔基妙豆、曲颈南瓜、西葫芦和大个头番茄。他打算做个示范园,这样,们既能吃得丰盛,还能向村民提供食物和种子。这会是们首个非洲奇迹:无穷无尽恩赐会从这些装着爆裂开来种子小袋子里升起,从们菜园延伸至其他许多菜园,再往外越过刚果,就像石头落入池塘漾起涟漪。们慈悲为怀好意,让觉得自己睿智、有福,不会受蛇侵扰。
时不待人。们才刚刚跪在简陋门槛上感谢主,搬进来,拿出厨房用具,还没来得及取出少得可怜得体衣物,父亲就已开始在丛林边缘靠近们住处地方清出小块地,丈量起来。他踏着大步幅正步——要是他先问:“妈妈,可以走吗?”①,们就会说那是巨人步。但父亲只需要得到救世主应允,救世主显然完全赞同由他来征服这片蛮荒之地,将之开辟为菜园。
他清理片高茎草和粉色野花,从头至尾没看眼。然后,他弯腰猛拽,想把茂密野草拔掉,就像是要把这世界毛发全部扯走似。他穿件翻边袖卡其布宽松工作服和短袖白衬衫,在升腾而起红色尘埃中劳作,宛如刚现身不久剃着平头精灵。层层红土附着在他前臂卷曲汗毛上,汗水从他太阳穴蜿蜒而下。他下巴上肌腱抽动着,知道他有重要话要说。父亲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家人灵魂教育。他常说在女人心这艘沉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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