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柏林（2 / 23）

“亲爱孩子，想到柏林去，越快越好。”

“好主意，”马上回答。“你应该去。”

“机票就像金沙样难求。所有人都想去。已经抢下两个座位，今天下午飞机。得在个小时内让他们知道。”

“伯纳德，正要去法国。”

“转下。现在可是历史性时刻。”

“把收音机打开，亲爱孩子。或者开电视，那样更好。他们正在蜂拥通过。你绝不会相信……”

“伯纳德，是谁正在通过什？”

“刚才告诉你。他们正在把柏林墙推倒！真叫人难以置信，但现在就看着这切发生，东柏林人正在通过……”

第个自私反应是：他现在没什要立即去做。没必要现在从床上爬起来，到外面做些有用事。向伯纳德允诺自己会再打给他，然后挂上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詹妮。

“太不可思议。”

“过会儿打给你。”

詹妮在边挖苦：“他得去看看自己犯下大错被拨乱反正。

“太难以置信。”

们尽量不去理会这条新闻重要性，因为们还不属于外面世界，不属于那个人们穿戴整齐、奋力拼搏群体。个重要原则受到威胁，那就是：们私人生活至高无上。于是，们继续刚才被打断甜蜜进程。然而，咒语已经被打破。在卧室里那黎明前黑暗中，们可以想象，欢呼雀跃人群正在汹涌而过。们心都飘到别处。

最后，还是詹妮开口：“们下楼去看看吧。”

们穿着睡衣，端着茶水，站在起居室里盯着电视。在这种时候坐着似乎不大合适。穿着尼龙夹克和褪色牛仔短上衣东柏林人，推着婴儿车或者牵着孩子们手，排着纵队，鱼贯穿越查理检查站[1]，无人检查。摄像机上下左右地来回摇晃着，闯进个个热烈拥抱当中。位妇女泪流满面，道电视聚光灯打在她脸上，使她看上去表情可怖，她张开双手，上前想要说些什，却因为过度激动而哽住，说不出话来。成群结队西柏林人欢呼着，善意地拍打每辆外形滑稽、勇敢地驶向自由特拉贝特[2]车顶篷。对姐妹紧紧地贴在起，不愿分开去接受采访。和詹妮热泪盈眶；而当孩子们跑进来迎接妈妈时，小幕重逢短剧和拥抱爱抚在客厅里上演，把切辛酸悲苦从柏林欢乐事件中抽走——这切令詹妮喜极而泣，放声大哭。

个小时以后，伯纳德又来电话。从他开始叫“亲爱孩子”算起，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怀疑，就是从他加入嘉里克文学俱乐部[3]之后开始。詹妮坚持认为，这也就是他从那段称呼“同志”岁月到现在为止所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