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他视线顺着那扭曲原木游移样子,他正在思考她刚才说话。这样情形再令她吃惊:他竟会对这个感兴趣。她认识大多数男人,总有种觉得自己对她所知切然于心错觉。
“如果有栗树存活下来,”他问,“它们能活多久呢?”
“百年,也许吧?久到足够让它们播撒下自己种子。有确实存活下来;每个县都有约莫五六棵藏身于山谷中栗树存活下来。但这几棵树不足以互相授粉。如果有更多树存活,总有天这带山上会重新长满这
“那这房子就是地主家豪宅?”
“哦,算不上吧。他家有上百个伐木场,这儿只是其中个伐木场大本营。老地主和他子孙们把整片山区树都伐光。这木屋很可能就是他最后批伐木场其中个据点。猜这木屋是三十年代搭。看这些木头。”
“是什木头,橡木吗?”
“栗树,每根都是栗树原木。当大家意识到栗树正在消亡,就急急忙忙把剩下树全伐,就连仍然立着死树都没放过。”
他凑近细看。“所以,这原木才又细又弯吗?”
安生。屋顶板上方空间之中传来阵抓挠刮擦声。
“上面有什?”他问。
“在屋顶板之上,是雪松板制成木瓦片,可能已经烂掉。看见那些钉子吗?这堆七七八八架构最上头,是镀锌马口铁盖板。”
“是指那声音。”他不依不饶地问。
“老鼠吧,可能。”
“对。这是枯枝,也许是某株大树上根粗枝,这种树般会被用作木料。埃迪,别走神。”她转身看着他,“说是,当他们意识到栗树正在灭绝,他们做什?他们蜂拥而至把树木砍伐空,连幸存下来树也无幸免。”
他想想。“反正也都会枯死。觉得他们是这样想。”
“但并不是所有树都枯死。最后剩下那批栗树中,有些还好端端地站着,它们根本就没病。它们完全有可能挺过枯萎病肆虐。”
“你这想?”
“肯定。有人做过这方面研究。每个物种都有各自不同免疫极限,天生自带点点遗传抗性,使物种在遭遇生存威胁时还能挣扎番。有个体确实能挺过去。”
“就是把你吓得像小女孩那样尖叫那只?”
她眯起眼睛。“不是那只。是它无数亲朋好友中只。”
两人盯着屋顶看会儿,目光随着那声音移动,那抓挠声越来越高,直往最高处爬去。迪安娜觉得,这动静这样舒缓,不可能是老鼠,应该是其他动物。
“是谁搭这木屋?”他问她。
“那人叫沃克,好像叫加尼特·沃克什。这家人名字都差不多。貌似是这地区百年前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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